推开家门,预想中赖在沙发上看书或者偷喝他珍藏红酒的绷带男并不在。空气中只有他常用的茉莉花香薰的淡淡味道。中也松了口气,又莫名有点失落。他甩甩头,将这点奇怪的情绪抛开,径直走向浴室。
热水从头顶淋下,冲刷着连日来的疲惫与尘埃。中也闭上眼睛,思索着案情。精神攻击……梦魇囚笼……如果找不到源头,恐怕只能等对方主动现身,或者受害者越来越多,露出更多马脚。
正当他擦着湿漉漉的橘红色头发,准备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像是被卷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万花筒。中也暗骂一声,试图稳住身形,却感到脚下一空,整个人如同坠入无底深渊。
"太宰那个混蛋……"在意识消散前,他想到的竟然是那个总是给他添麻烦的前搭档,心底浮现出一丝苦涩的遗憾。
——
"小——矮——子——!!"
一个欠揍的声音硬生生地把中也从黑暗中拽了出来。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熟悉的公寓天花板,而是一片灰蒙蒙的,仿佛没有边界的奇异空间。天空呈现出一种压抑的铅灰色,如同石墨般沉重,令人喘不过气。
不远处,太宰治正蹲在他面前,鸢色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审视,还有一丝……紧张?他身上还是那件标志性的米色风衣,黑棕色的头发在这片灰色天地间依然显得那么扎眼。
"混蛋太宰!你怎么在这里?!"中也一跃而起,警惕地环视四周,"这是什么鬼地方?"他想要发动重力异能,却感到一股异样的沉重感压在身上,与他平时随心操控的感觉截然不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严重限制了。
"呀,看来我们的小蛞蝓终于大发慈悲醒过来了,"太宰治站起身,拍了拍风衣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郊游一般,"欢迎来到'梦魇囚笼',中也。我们大概是中了某个水平不咋地的精神系能力者的招。"
"你也中招了?"中也挑眉,审视着眼前的男人,"我还以为以你那颗装满黑泥的脑袋,能免疫这种小把戏呢。"
"嘛,谁让某个小帽子架太好懂,对方大概是觉得抓了你就能顺便把我这条大鱼也钓进来吧。"太宰摊了摊手,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能和中也一起体验这种二人世界的噩梦,倒也算是一种全新的殉情预演呢~"
"谁要跟你殉情啊混蛋!"中也额角爆起青筋,但很快冷静下来,"你知道怎么出去吗?"尽管不愿承认,但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太宰治的头脑远比他的拳头有用。
太宰摸着下巴,绕着中也走了一圈,像在打量什么珍奇展品:"根据我浅薄的经验,这种强制入梦的异能,多半是利用人心底的执念或者恐惧来构筑迷宫。只要找到迷宫的核心,或者打破施术者设下的'规则',应该就能脱困。"他顿了顿,鸢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我们得先弄清楚,这是谁的'梦',或者说,是谁的执念构成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