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凌昭安静地听着他们争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王免注意到她的动作，递来一杯热可可。

"在想什么？"

"神秘的行为模式。"凌昭接过杯子，"如果是能制造幻象的类型，为什么今晚毫无动静？"

王免若有所思："也许它在观察我们。"

帐篷外，夜风突然变得猛烈。探测器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又很快归于平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是阵风。"周星宇检查后说。但凌昭注意到，水库方向的雾气似乎比刚才浓了一些。

"今晚到此为止。"王免做出决定，"轮流守夜，其他人休息。明天换方案。"

躺在睡袋里，凌昭听着帐篷外的风声。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听到水面传来细微的涟漪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划过水面...

……

帐篷内，凌昭轻轻翻了个身。**薇和林檀已经熟睡，呼吸均匀而绵长。她盯着帐篷顶部的褶皱，耳边是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近在咫尺的布料摩擦声。

噩梦的余韵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站在水面上向她伸出手，嘴里喊着什么...

两点五十四分。凌昭看了眼夜光手表，距离轮到她守夜还有六分钟。她轻手轻脚地钻出睡袋，生怕惊动身旁的队友。

帐篷外的篝火还在燃烧，火光将王免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他没戴面具，火光映照下那张年轻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明显愣了一下。

"怎么醒了？还没到时间。"

凌昭摇摇头，在他身旁坐下："睡不太着，有点认环境。"

王免笑了笑，递给她一条毛毯："睡不惯？"

"一直都这样。"凌昭裹紧毛毯，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改不过来。"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随风飘散。王免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李玄去周围巡查了，一会儿就回。"他顿了顿，"今天第一次一起做任务，感觉怎么样？"

凌昭望着跳动的火焰，思考了片刻："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但比想象中的有意思。"

"有意思？"王免挑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惊讶。

"嗯。"凌昭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王免轻笑出声，"而且你全程看起来都很平静，说实话，不像是第一次做任务的样子。"

凌昭眨了眨眼，火光在她金色的瞳孔中跳动："可能我胆子比较大吧。"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夜风拂过树林，带来远处水库的潮湿气息。

"对了，"凌昭突然想起什么，"咱们不是没有官方提供的帮助吗？"

王免点头："对。"

"那手上的那些探测器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王免。他盯着篝火看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摇头："...是有点难解释。"

凌昭忍不住笑出声："一个问题而已这么难回答吗？"

"主要是说来话长。"王免也笑了，"简单来说，这些装备都是我们用各种方法和手段，费劲千辛万苦才弄过来的。"

"正规渠道？"凌昭笑了笑，问道。

"这个你放心。"王免正色道，"至少探测器是真的。"

凌昭点点头，没再追问。她望向水库方向，那里的雾气似乎又浓了几分。

"我去换李玄回来。"王免站起身，拍了拍制服上的草屑，"你再休息会儿？"

"不用了。"凌昭也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就在这时，探测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水库方向的雾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营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