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在青砖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萧瑾莹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唤醒,恍惚间还以为自己仍在现代的卧室,直到看见床头摆放的铜镜与胭脂盒,才猛地惊觉自己身处民国沈府。
“三太太,该梳妆了。”丫鬟春桃端着铜盆推门而入,热水氤氲的雾气里,萧瑾莹望着铜盆中自己倒映的面容——鹅蛋脸,柳叶眉,眼尾微微上挑,这张与原主别无二致的面孔,却藏着截然不同的灵魂。
梳妆台上摆满了翡翠头钗、珍珠步摇,萧瑾莹随手拿起一支鎏金牡丹簪。在剧中,萧家与沈家联姻本是商业利益的捆绑,原主萧瑾莹生性懦弱,婚后在府中处处谨小慎微,如今换了芯子的她,必须尽快适应这深宅大院的生存法则。
正思索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响。“三弟妹这是金屋藏娇呢?大清早就把门关得严实!”伴随着阴阳怪气的声音,沈晏清的二姨太周玉茹踩着三寸金莲跨进房门,身后跟着几个看热闹的仆妇。
萧瑾莹抬眼望去,周玉茹一身玫红色织锦旗袍,鬓边斜插着玛瑙发簪,艳丽的妆容下藏着掩不住的刻薄。在剧中,这位二姨太仗着娘家势力,向来视三房为眼中钉。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萧瑾莹放下簪子,不卑不亢地起身,“不过是贪睡了些,倒让姐姐挂念了。”
周玉茹绕着她转了一圈,嗤笑道:“萧家好歹也是名门,怎就教出个不会规矩的女儿?嫁进沈家多日,也不见主动去给老爷请安。”她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翡翠镯子,“听说这是萧家陪嫁的?倒比我那副水头足些。”
春桃见状,脸色骤变:“二姨太,这是……”
“住口!”周玉茹瞪了春桃一眼,转头望向萧瑾莹,“弟妹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过是借去戴几日。”
萧瑾莹盯着周玉茹嚣张的模样,突然想起剧中原主就是因为一再忍让,才愈发被人欺负。她伸手夺回镯子,语气清冷:“姐姐若是喜欢,改日我让母亲再送一副过来。只是这副镯子是祖母留给我的,实在不好相赠。”
周玉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正要发作,门外传来管家的通报声:“三太太,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萧瑾莹松了口气,向周玉茹福了福身:“姐姐见谅,老爷传唤,小妹先行一步。”不等对方回应,她便带着春桃匆匆离去。
穿过九曲回廊,萧瑾莹站在书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记忆中,沈晏清表面是温文尔雅的商人,实则手段狠辣,在商界树敌无数。推开门,沈晏清正伏案批阅文件,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坐。”
萧瑾莹在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忐忑不安地等待下文。沈晏清将文件放下,双手交叠撑住下巴:“萧家最近在药材生意上出了些问题,你可知晓?”
她心中一惊。在剧中,萧家确实因药材滞销濒临破产,这也是萧家急于与沈家联姻的原因之一。但此刻她只能摇头:“我久居深闺,对生意上的事并不了解。”
沈晏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听说你昨日在花园撞见了六弟和秀橘?”
萧瑾莹的心跳陡然加快,原来他早已知道。她定了定神,如实道:“确实撞见了,但我并未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沈晏清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说道:“沈家的规矩,你最好牢记。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至于萧家……”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鹰,“既然你嫁进了沈家,萧家的事,自有我来处理。”
从书房出来,萧瑾莹只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沈晏清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实则暗藏试探。她明白,在这个大宅子里,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午后,萧瑾莹带着春桃在府中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橘园。金灿灿的橘子挂满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果香。她想起剧中秀橘正是在这里与沈晏洲多次私会,最终被二姨太发现,酿成大祸。
“三太太!”一声惊呼打断了她的思绪。循声望去,只见秀橘提着竹篮站在树下,篮中装满了刚摘下的橘子。她穿着粗布衣裳,脸颊被阳光晒得通红,却难掩眉眼间的清秀。
“秀橘姑娘。”萧瑾莹微笑着走过去,“在摘橘子?”
秀橘有些局促地福了福身:“是,老爷吩咐摘些新鲜橘子送去书房。”她犹豫片刻,从篮中挑出两个最大的橘子,“三太太尝尝,这是今年头茬,可甜了。”
萧瑾莹接过橘子,剥开一瓣放入口中,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她看着秀橘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一动:“秀橘,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妨与我说。”
秀橘的眼眶突然红了,她咬着嘴唇摇摇头:“谢谢三太太,我……我没事。”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二姨太的声音:“好啊!我就说这狐狸精怎么不见了,原来在这儿勾引人呢!”
萧瑾莹脸色一变,只见周玉茹带着几个仆妇气势汹汹地走来。她挡在秀橘身前,沉声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偶遇秀橘姑娘,聊了几句罢了。”
周玉茹冷笑一声:“偶遇?我看是故意等着六爷吧!来人,把这狐狸精拉去祠堂,好好审问!”
仆妇们一拥而上,秀橘惊恐地抓住萧瑾莹的衣袖:“三太太救我!”
萧瑾莹心中暗骂周玉茹的狠辣,她知道这是对方故意设下的圈套。若此时退缩,不仅秀橘会遭殃,自己也会被贴上“包庇下人”的罪名。她挺直腰板,直视周玉茹:“姐姐,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若是惊动了老爷,恐怕不好收场。”
周玉茹被她的气势震慑,一时竟愣住了。就在僵持不下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沈晏清迈着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