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身后炸响时，我正抱着秦屿往通道尽头冲。子弹擦着耳畔飞过，在金属墙壁上撞出一串火星。身后传来守卫者的怒吼："别让他们跑了！"
"你要是敢在这时候死，"我把秦屿往怀里紧了紧，咬牙低语，"我就把你剩下的零件全拆了当废铁卖。"
他脖颈处的蓝色纹路因枪声剧烈闪烁，像是感应到危险。我单手扣住他的后颈，把人按在生锈的金属墙上。他睫毛颤动了一下，但没睁眼。
"别在这时候添乱。"我盯着前方幽深的通道，指尖已经摸到腰间的电磁脉冲枪。
第二波子弹扫射过来时，我甩出追踪器干扰弹。银白色烟雾瞬间弥漫整个走廊，警报声此起彼伏。趁着混乱，我拽着秦屿钻进侧边排水管道。污水没过脚踝，腥臭味直冲鼻腔。
"他们追来了。"守卫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金属共鸣的机械感，"目标体能量波动不稳定，优先活捉。"
我冷笑一声，抽出匕首划开管道盖。秦屿突然抽搐起来，蓝光在他瞳孔深处流转。我死死按住他肩膀："清醒点！现在不是发疯的时候。"
他的呼吸急促，额头抵在我锁骨处。隔着湿透的衣料，能感觉到他体温滚烫。远处传来爆炸声，震得管道剧烈晃动。
"该死。"我咬开应急照明灯，惨白光线照出前方岔路口。左侧是废弃的冷却系统，右侧通向地面出口。没时间犹豫，我抱着他拐进右边管道。
灰雾笼罩的街道上，风卷着辐射尘呼啸而过。我猫着腰躲在翻倒的公交车后，喘着粗气检查秦屿的情况。他嘴唇发紫，呼吸越来越弱。
"喂！"我拍了下他的脸，"打起精神来！"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野兽的咆哮。我瞳孔骤然收缩——这声音我在祠堂听过，就在那个培养舱启动的夜晚。
"林砚。"系统突然出声，"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建议立即撤离。"
"废话。"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给我新坐标。"
数据流在视网膜上闪过，我盯着不远处的地铁站入口。秦屿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他睁开眼，瞳孔完全变成了深蓝色。
"密码...0719..."他声音沙哑，带着电流杂音，"儿时实验室..."
我愣了一下。这个数字让我想起档案室里的加密文件，那是秦父最早的能量实验记录。看来这个男人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
"你确定？"我盯着他泛蓝的嘴唇，"说错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蓝色纹路顺着下巴蔓延到耳后："想活命就相信我。"
我嗤笑一声："你倒是挺会命令我。"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金属撞击声。几个黑影从灰雾中显现，手持电磁网枪和能量吸收装置。为首的男人戴着半张金属面具，左眼闪着红光。
"目标体交给你们了。"他声音阴冷，"其他人格杀勿论。"
我抱起秦屿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地铁站铁门。秦屿的手指在我掌心划动，似乎是某种密码。当我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门锁发出咔哒一声。
"进来快！"我拽着他冲进去，顺手引爆了煤气管道。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站台上方斑驳的"0719"字样。秦屿突然剧烈挣扎，蓝光在他皮肤下游走。我被掀飞撞在售票机上，嘴角渗出血迹。
"冷静点！"我抹掉血沫，伸手去抓他，"他们不值得你失控！"
机械蜘蛛从天花板垂下来，喷射着麻醉气体。我一脚踢开，另一只手按住秦屿胸口。他喉结滚动，蓝光逐渐黯淡。
"咳..."他咳出一口黑血，整个人瘫软下来。我接住他下坠的身体，发现他脖颈处的纹路褪到了锁骨下方。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我擦掉他唇角的血渍，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警报声突然消失。我抬头看见猎杀者首领站在月台尽头，手里握着能量吸收装置。他背后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手下，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们。
"感谢你们帮我们激活能量体。"他摘下面具，露出半张烧伤的脸，"接下来可以交给我了。"
记忆画面突然闪现——培养舱、机械臂、还有那个模糊的身影。我瞳孔骤缩，一把将秦屿护在身后。
"做梦。"我活动了下手腕，高压脉冲拳的指示灯亮起。
首领挥手示意开火的瞬间，我按下了启动键。空气扭曲成漩涡状，地面瓷砖炸裂成粉末。第一波冲击波贯穿首领胸膛时，余波震碎了所有玻璃。
"跑！"我对昏迷的秦屿说，"这次要是死了，我连渣都不剩。"
系统提示音在此时响起："新坐标已更新。"
我抱着他冲进隧道，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左手虎口出现半透明鳞片状纹路，隐隐发烫。秦屿在我怀里动了动，睫毛轻轻颤动。
远处传来心跳声，频率与他逐渐平稳的心跳一致。我眯起眼睛，朝着黑暗深处迈开步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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