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已经来了,高原的夜也变得诡谲。
“维克托,你确定这是回去的路,我们好像越走越远了。”勇力呢喃道。
趴在维克托身上很温暖,但总不适意。“确实,来时并没有观察,这路。。”
维克托看见前方,莫名熟悉,“你放我下来,这样下去,咱俩都出不去。”说着,勇力就要从维克托身上下来,维克托也没拦他,那一丝慌乱的缝隙裂开的越来越大。
离开维克托温暖的后背,直面寒风侵袭的勇力冻的打了个哆嗦,二人走了一会,雪似乎没有停的意思,这片夜空都染上些许寒霜。
突然用力脚下的冰层开始晃动,下一秒,整个人迅速坠落,电光火石间,维克托抓住了勇利的手,但因为暴风雪带来的刺骨凉意,以及一瞬间的惯性,致使本来有强大力量的维克托也拽不住,跟着一起滑进冰窟。
落地的一瞬间,维克托抱着勇力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粗重的气息打在勇力脸上,几个呼吸间,维克托平复了惊慌的心,抬头打量了下四周,还好,冰窟不深,头上的繁星洒下几缕光芒,令着坚硬的冰块也带上几分柔和色彩。
一声呻吟扰乱了维克托的思绪,忙回过头,入目即使一道长而深的伤口,还带着些许冰渣。
“坐着别动”维克托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勇力腿上的冰渣先取出,“忍着点,疼就喊出来。”那狰狞的伤口领维克托慌乱间都不敢看,勇力看着眼前男人专注的模样,心头一暖,握住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对上他迷离的眼,竟泛着些水雾,
“没事,我不疼的。”柔声的安慰让维克托又是一阵颤抖,冰窟里有些许融化得水,维克托捧来,先给勇力清洗干净。
包扎完后,两人靠在一起,维克托将勇力抱在怀里,沉默半晌,道“今晚是出不去了,明早看有没有人能找到我们,你的伤口不能拖,发炎了就麻烦了。”
勇力看到男人一本正经的面容,以及慌乱的表情,不由得笑出了声。
“维克托你这样子太难见到了。”勇力咯咯的笑着,但看见维克托不变的脸色,止住笑声,沉默了。
“勇力,你可知道我看见你掉下去那一刻我有多慌乱,我终于知道今晚莫名的熟悉感来自哪了,来自十几年前那令我永远心存愧疚的夜晚,”维克托的声音微抖,带着落寞
“那时我还没有拿过冠军,在队里已经待了几年的我,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无可挑剔的动作,雅科夫说我的舞蹈没有灵魂,于是带我来到中国,西藏,确实在这里我感受到了天国的温暖与静谧,在这里我认识了罗桑,就是我带你去见的那位,他人如其名,在藏语中他的名字是善良的意思,这里的孩子都不怕生,来到这的第一天,我就和他们打成一片,罗桑比我大几岁,他很照顾我,他最喜欢看我滑冰了,他说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好看的舞蹈,但那一天我和雅科夫吵架,负气之下,跑了出来,罗桑知道了,也跟在我身后,”
说到这,维克托眼中的暖意渐渐失去,取代而之的是淡淡的凉薄,层层雾霭在他眼中弥漫,
“我在前面跑,洛桑跟在我后面,他不敢来安慰我,只是小心翼翼的在后面呵护着我,那晚,同样的雪,同样的星夜,还有同样的冰层,那次可没有这么幸运,雪原上的孩子力气大如牛,还有一些神奇的本领,那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在最后关头,又一上手抓住了我,一股劲道把我甩了上去,再次醒来我躺在拉萨的一家医院里,而罗桑则面临着截肢,后来我听雅科夫说,冰涧很深,洛桑落下去被冰凌扎着了,穿透了,并且破坏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