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樟木箱的雕花缝隙里,缓缓渗出缕缕红绸,那红绸鲜艳如血,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流淌出来的冤魂的怨念。
箱盖开启的瞬间,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瞬间爆发,整栋老宅的电路同时爆出耀眼的火花,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仿佛是一场盛大的毁灭交响曲。
应急灯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在这闪烁不定的红光中,照亮了箱内整整齐齐码放着的三十二套嫁衣。
那些嫁衣款式各异,却都散发着一股陈旧而阴森的气息。最上方那件珍珠白的嫁衣腰封上,别着一张泛黑的婚书,婚书的纸张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灰烬,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辨:
戊申年七月初七
林氏长女秋芸与镇阴人结契
以双生魂镇宅百年
换林家血脉不绝
婚书的落款处,按着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那血手印颜色暗沉,仿佛干涸已久的血迹,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
较小的掌纹间,一颗朱砂痣鲜艳夺目,和我右手虎口的胎记竟分毫不差,仿佛是命运的一种神秘呼应,让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恐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步步拖向未知的深渊。
手机突然收到物业发来的监控视频,凌晨三点零七分的画面里,穿着珍珠白旗袍的我,正拖着铁铲,一步一步缓慢而僵硬地走向后院的老槐树,身影在月光下拉得修长而扭曲,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阴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让我的心愈发沉重。
阁楼方向传来砖石崩塌的巨响,那声响震耳欲聋,仿佛是世界末日的来临。裹着红嫁衣的骷髅不知何时立在了楼梯转角,她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她腐烂的指尖悬着一枚银锁片,那正是我在父亲葬礼上丢失的护身符,看到那枚银锁片,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恐惧、疑惑、绝望交织在一起。
当锁片坠地,清脆的声响在死寂中炸开,仿佛是一声凄厉的尖叫,整面西墙的石灰层簌簌剥落,露出封在墙内的二十四具童尸。
每具尸体的右手虎口,都带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朱砂痣,他们空洞的眼窝、扭曲的面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遭受的痛苦与绝望,那场面让人不忍直视,却又无法移开目光。
“该还债了。”双胞胎的合声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仿佛无数怨灵在黑暗中齐声低语,声音冰冷而充满怨恨,回荡在整个空间,让我不寒而栗。
梳妆镜中,突然映出民国装束的姐姐正握着我的手,将桃木钉一根根狠狠地敲进妹妹的天灵盖,画面血腥而残忍,妹妹痛苦的表情、姐姐冷漠的眼神,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铜镜边缘,渐渐浮现出父亲年轻时的脸,他举着DV机,似乎在拍摄着什么。镜头里,穿珍珠白旗袍的女人分明长着我的脸,正把哭喊的女童残忍地塞进砌墙的砖模,女童的哭喊声仿佛穿越时空,在我耳边回荡,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在撕扯着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