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的北京，天气渐渐炎热，室外艳阳高照，许多人开始尝试夏装。
窗外的阳光却无法照亮沈慧娟的心灵，她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宿舍内的床沿上，眼前的电脑里正在播放日剧，煽情的故事无法给予她感动，只是为了有个逃避现实的空间和理由，让她的目光定定着注视着屏幕。
手机响了，是上次她妈妈来的时候给她买的，响了好多声之后，她才关低电脑音量，随手接起电话。
“娟，侬哪能弗上QQ呢？班里噶许多拧都在线（注：你怎么不上QQ呢？班上许多人都在线）。”是个男孩的声音，夹杂着上海话和普通话，“刘劲亮在Chinaren上建了个校友录，叫我们都上去留言。”
沈慧娟淡淡地应了声：“晓得了。”
男孩关切地问：“娟，侬弗开心？听侬声音唔末精神（你不开心？听你的声音没有精神），阿拉订好了火车票，下个礼拜再去北京看侬。”
“侬弗要来了（你不要来了），下个礼拜又不是放假。”
“侬噶个样子，阿拉弗放心侬（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你）。”
沈慧娟沉默不说话。
“侬快点上QQ吧，网上继续聊。”男孩挂断了电话。
沈慧娟随手放下手机，继续看日剧，没有搭理那男孩的要求。
电话那头，上海的一栋普通住宅楼内，坐在电脑前焦急等待沈慧娟上线的男孩，正是苏雪在学校南门口见到的跟沈慧娟亲吻的那个男孩。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沈慧娟的QQ头像亮起，试探着留言：“娟，在吗？”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露出些无奈的神色。
男孩的身边站着个中年女人，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浩珉，娟娟怎么了？”
“她可能有些事吧。不过伯母你放心，上次见面之后娟已经好了许多，我们在网上经常聊的。”
“浩珉，为了娟娟的事让你费心了，伯母心里都明白，不会亏待你的。下周去北京，真的决定好了？会不会耽误你的学业？”
“不会的，伯母。学校这边也就这样了，功课能通过就行。现在最重要的是娟。”
“好！有你这句话伯母就放心了。”中年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男孩，“这里有点钱你先拿着去北京花，要是不够的话等你回来伯母足额补上。”
“谢谢伯母，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虽然心里各有打算，两个人还是一起露出了笑容。
这两人，一个是沈慧娟的妈妈，一个是她妈妈部门下属的儿子——沈慧娟高中的同学和曾经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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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上海的蓝天白云下，陈岑倚坐在病床上和赵飞燕聊着天。她毕竟年轻，身体恢复得快，在透过窗玻璃的阳光映照下，脸颊已经显出血色，精神也好了许多。
罗大为敲门进了病房，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素黄的康乃馨、嫩粉的唐菖蒲和鲜红的玫瑰错落有致，配以满天星和文竹，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娇嫩美丽，淡香宜人。
“哇，还有玫瑰耶！”赵飞燕率先惊呼，接着微笑，“大为你知道给女孩子送玫瑰花代表什么吧？不要借探病的名义表错心意呀。”
罗大为顿时满脸通红，径直把花放在陈岑的床边柜上，简单地说了声：“阿岑，祝你早日康复。”陈岑的脸上也起了些红晕，轻声道谢，却不敢看他蕴含深意的眼睛。
“呵呵，”赵飞燕笑出了声音，“看来我在这儿影响大为的发挥了，那我先出去会儿。大为，加油啊，看你的了。”在笑声中赵飞燕果真离开了病房，并把房门轻轻掩上。
屋里只有两个人了，陈岑和罗大为都有些尴尬，陈岑率先道：“飞燕姐真会捉弄人。”
罗大为“嗯”了一声，嗡声嗡气的，他似乎真的有话要说，正憋着股劲。
“工地的情况怎么样了？”陈岑不愿意气氛暧mei下去，有意找了个话题，“塌的那个脚手架还得搭起来，顶上的灯饰有些瑕疵需要替换。大为，其它的就只能拜托你替我好好做检查了。你看能不能跟王哥联系下，请他派两个工人明天加下班，争取周一能顺利交接，就放心了。”
谈到工作，罗大为放松了情绪：“阿岑你好好休养，别再操心，工地的事情全部交给我。”
陈岑“嗯”了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罗大为的目光让她有些心慌，只好偏过头闭上眼睛，想装出需要休息的样子让罗大为离开。
可是罗大为怎么愿意放弃难得的机会，他温柔地看着陈岑的脸，略带担心地看着她额角包扎的纱布，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讲述道：“阿岑，昨天你真把我吓坏了。看到你满脸是血的样子，我这辈子第一次害怕。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阿岑，不管你做什么，以后我都陪着你一起，好不好？”
陈岑没有作声，继续闭着眼睛。她如何不明白罗大为的心，从赵飞燕的嘴里听说了自己昏迷之后罗大为的种种表现，替自己担心，为自己落泪，已经让她感觉到了异样。可是她不能给罗大为任何承诺，虽然她是以帮助苏雪先获得幸福为借口，可实情是她的心已经容纳不下别人。
陈岑没有直接拒绝，给了罗大为勇气。他大胆地伸出手去握陈岑的手，指尖相触，吓了陈岑一跳，她慌忙缩回手，坐起些身子背靠床头面对罗大为，红着脸轻声斥责：“大为，你，你这是干什么！”
罗大为慌了：“对，对不起，阿岑，我，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罗大为反而有种轻松，继续袒露心扉：“阿岑，你这次受伤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我没有办法接受失去你的现实。你知道我昨天有多么疯狂，如果你真有个什么，我这辈子都不能安心下来了。还好你没事，不过我觉得这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提醒，要我从今以后好好照顾你、保护你。说实在的，以前也处过两个女朋友，可是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阿岑，能试着做我的女朋友吗？”
面对罗大为坦诚而深情的目光，听了他发自肺腑的话，陈岑安静的脸容下是激荡难抑的心情。能被人这么喜欢，她不能欺骗自己说不受感动。工作的历练，让罗大为成为一个稳重的人，有男人宽阔的肩膀和胸襟，他应该能成为一个好伴侣。可是，下一个瞬间，陈岑心里都是苏雪的身影，过往的片断历历在目，一种深沉的幸福感潮水般淹没了她，把罗大为给予的感动完全冲走。
这种幸福感也给了陈岑力量，她可以平静地面对罗大为了，脸上甚至有淡淡的笑容：
“大为，谢谢你能说出喜欢我的话，不过，以后请抛开这份心情。很抱歉，大为，我不能答应成为你的女朋友，因为我已经有深爱的人。”
罗大为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和失落：“是，是嘛……阿岑，我，我很抱歉，我，我不知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如果知道，我是不会说今天这些话的，对不起……”
陈岑有些不忍：“大为，这不是你的错。你能说出来很好，说清楚了以后我们还是好同事。”
罗大为低头不语，结果出人意料，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如果陈岑只是不能接受他，还会让他好受些，至少还有希望，却不料她说出了有心上人的事实。可是——
“阿岑，你，你能告诉我你爱的人是谁么？”
“大为，我知道你有些疑惑，不过我并不是找个借口来拒绝你。”想到和苏雪在一起的未来，陈岑无法压抑自己，脸上有了幸福的笑容，“我深爱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把我从最绝望的境地中拯救出来的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他是谁的。”
看清了陈岑的幸福表情，罗大为明白自己一开始就没有了机会。他点点头，吸了口气，振作些精神：“那我明白了，阿岑，祝你幸福。”他没办法再呆在这间病房里，站起身子，“那我去工地了，王哥那边我会给电话，你安心养伤，我先走了。”
目送着罗大为黯然离开，陈岑心里略有歉疚，更多的却是种轻松。
是的，他只是第一个。小雪，别担心，为了你我可以拒绝任何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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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苏雪给陈岑打了许多电话，从电话里他能听出来陈岑心情是真的轻松愉快，不像他担心的那样，渐渐地也就放下了心事，只是叮嘱她好好养伤，又再次约定伤好了回北京相聚。
不过，苏雪又遇到了新的烦恼。这两天气温陡然升高，他开始为穿什么衣服去学校上课而发愁了。下半shen嘛，穿条轻薄透气型的牛仔裤，苏雪觉得还不算问题；最主要的是上半身，之前那种厚衬衣加T恤的方式已经不行了。一方面是容易出汗，另一方面——也是根本性的问题所在，衬衣加T恤的方式已经没办法遮掩他明显鼓起而且俏挺的胸部。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吃药调理的原因还是锻炼按摩的影响，他的胸部又进入一个快速发育的阶段，不仅变大了不少，而且形状也有所变化，渐脱青涩，慢慢地有了诱惑性的女人味。
在赵飞燕的别墅里消磨周末，没有外人，苏雪上身只穿件宽松的T恤。在房间里看书的时候，他不经意地发现T恤上已经被悄然顶起娇俏的两点。站在穿衣镜前抬头挺胸，更是让他吃了一惊，胸前鼓鼓的模样已经不能再明显了，即便再套上衬衣，也到了让人瞧一眼就明白他是个女生的地步。
这可怎么办？苏雪在镜子前试了两天的衣服，终于被他发现了一样好东西——紧身型的运动胸围，它可以牢牢地束缚住胸部，而且有衬垫，可以避免胸前凸点的尴尬。在运动胸围外再穿上深色或格子的短袖衬衣，苏雪对着镜子使劲瞧，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星期一上课的时候，苏雪就是这副打扮，确实没人能看出破绽，让他大为放心。不过跟李漱玮坐一起时，人家女孩子心细，挑出了另外的疑点。
坐得好好的，苏雪双臂搁在课桌上记着笔记，李漱玮的左臂靠在他右臂边上，裸露的肌肤不经意间轻轻触碰了下，苏雪赶紧收紧右臂，李漱玮的目光却落在苏雪的手臂上。
“咦？”李漱玮发出惊讶的轻声，“哥，你的皮肤真好，比我的还细腻，你看——”她把自己的手臂和苏雪的并排靠拢，果真如她所说的，都是象牙色的肌肤，苏雪的更显娇嫩。
“怎么会这样呢？哥你是男孩耶！太叫人嫉妒了～”李漱玮有些不服气了，拿眼睛仔细对比两个人的手臂肌肤，又向下延伸到手部，向上延伸到脸部和颈部，她越看越吃惊：“哥，我说话你别生气喔～可是仔细看，你真的，真的好像女孩子耶～”
苏雪听了心慌意乱，第一个反应是双手捂住脸低下头不让李漱玮再看到，不过马上他知道这么做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又松开手努力绷紧脸部线条，这才面对李漱玮。
“这样呢？这样还觉得像吗？”
李漱玮端详了会儿，凑近了小心翼翼地道：“好一些了，哥，有点不像了～”
苏雪心里郁闷：天哪，什么叫有点不像！
“唉，天生就是这样，别管这些了，好好听课吧。”他只能含含糊糊地回应李漱玮的疑惑。不过他心里触动，明白身上的变化应该是天天晚上接受全身肌肤护理的结果。
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到了告诉同学们事实的时候了，已经快要隐瞒不住了，被动地被同学们发现，还不如主动地向他们揭晓答案，苏雪心想。
不过这之前他首先要解开一个心结。如果到了不能不揭开秘密的时候，苏雪希望能让沈慧娟第一个知晓，得到她的谅解，安抚她的情绪。可是他不知道沈慧娟有没有做好准备，是不是已经舔干净分手造成的伤口，已经深深地伤害过一次了，不能再伤害第二次。
苏雪再次产生了了解沈慧娟近况的迫切想法，上次那个男孩到底是谁？他对沈慧娟是真心的么？沈慧娟接纳了他没有？
苏雪决定找个机会跟张凌峰谈谈，看他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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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上周发生的事，苏雪成了体育课班上的名人了，胖老师骑着摩托车来到篮球场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苏雪人到了没有。
这小子来了！好哇，今天竟然敢穿牛仔裤来上课，气焰越来越嚣张了！
“苏雪，你出来。”胖老师排队点名之后叫苏雪出列。
怎么了？苏雪有些疑惑为什么老师突然叫自己，他身前身后看看有没有露什么破绽，终于发现了问题。哎呀，早上搭配衣服的时候光注意遮掩身体变化，忘了体育课是不能穿牛仔裤的。他看看周围的同学，清一色宽松T恤大短裤的清凉装束，这才是打篮球的范儿。可是，可是自己要穿成那样，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呢！
“是不是知道叫你出来的原因了？”胖老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苏雪点点头，一脸无奈表情。
“那你自己说怎么办吧。是现在回去换呢，还是准备怎么着？要是回去换的话，就要算你迟到，咱们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吧？迟到几分钟，就跑几圈。快点做决定，大家都等着你一个人呐。”胖老师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苏雪内心翻滚着一个念头，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别傻站着，快点啊！”胖老师又在催。
苏雪抬眼看着队友们，心里有种依恋不舍的情绪，可是已经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们一起争夺比赛的胜利了。
“老师，你能跟我一起去下办公室吗？”苏雪平静地问道。
体育办公室就在篮球场边上，胖老师点点头：“有什么不可以，我看你今天还有什么特殊情况。班长，你先带同学们热身。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其他老师都去上课了，体育办公室内空无一人。办公室后有个独立的换衣间，苏雪让胖老师等在外边，他拿着个旅行包进去，反锁上门。胖老师有些纳闷，赶紧来敲门：“苏雪，苏雪，你这是什么意思？躲在里面不出来？”
苏雪觉得好笑：“老师你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出来。”心想：哼，一会儿我看你会吓成什么样！
他手上的旅行包里装着晚上训练换穿的衣服，现在每次都是训练结束后直接回住处，衣服只能随身带着。这其中有训练服，还有一套回家路上穿的裙装，苏雪一不做二不休，要展示就展示个彻底，她索性脱了衬衣和运动胸围，换上胸罩穿上女式衬衣，把素雅的大摆裙套上后脱下牛仔裤，再穿上黑色连裤袜，包里连女鞋都有，一并穿戴整齐，然后拿出化妆盒，对着镜子仔细地描眉上妆。
胖老师又着急了，吼道：“苏雪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快点开门！”
“马上就好。”他不再故意压低音线，声音已经完全是女孩的了，可惜老师昏了头，没注意听出来。
把头发重新打理了下，嗯，完全恢复了一个纯真秀美女孩的模样，甚至还有一丝妩媚，苏雪深吸了口气，把换衣间的门缓缓打开。
“臭小子——”胖老师本来准备劈头盖脸好好发下威，见到苏雪的瞬间，赶紧刹车，“咦？你是谁？你怎么在里边？刚才进去的男生呢？”
胖老师进了换衣间巡视了一番：“咦？这小子人呢？蒸发了吗！”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因为换衣间是个密闭房间，只有门一个出口。
苏雪在办公室里掩着嘴笑出了声音，她得到了想要的效果。
玩笑的心情过去，苏雪收起笑容，其实胖老师除了有些严厉外，其他都很好，记起曾经的点滴，苏雪眼里涌起温情，亲热地叫了一声“老师”。
“老师你别找了，我就是苏雪。”她向老师摊牌，因为她的身体变化，即便这个礼拜可以蒙混过关，以后也瞒不下去，万一再有个走光什么的，对谁都不好。衡量再三，苏雪下了决心。
胖老师一副神经短路的模样，“你你你”了半天说不了完整的话。
“老师，我真是苏雪。是的，我是个女孩。真的很抱歉，瞒着你这么长时间。”
苏雪向胖老师深深地鞠了个躬，胖老师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探进苏雪的衣领，苏雪有所察觉，慌忙掩住衣领口，脸红了，生气地道：“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
胖老师的脸已经红得发了紫：“对，对不起，你，你别误会，我，我没，没那个意思。”
苏雪掩嘴偷笑，其实她的领口扣得很紧，别人的目光根本无法窥看内里风光，她只是借机开老师的玩笑，更主要的目的，是转移老师的注意力，在心理上占据优势，免得胖老师怀疑来怀疑去到最后说不定要摸摸碰碰地来验身。
“那你相信我是苏雪了么？”
“你，你真是苏雪？一，一点都看不出来啊。”胖老师皱着眉头，挺诚恳，“再说，我班上不可能收到女生啊，选课分班都是电脑控制的，你怎么能混进来呐？”
苏雪收拾下心情，正色道：“老师，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是事实。第一，我确实是苏雪，第二，我确实是女生，第三，我确实是你的学生。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老师，有机会我会告诉你详情。不过现在有急需处理的问题，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已经没办法跟同学们一起上课了……”
说到“现在的样子”，胖老师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苏雪，苏雪索性抬头挺胸，让他看个清楚。
胖老师的视线在苏雪胸部停留了许久。明知道他这是依此来作判断，苏雪还是禁不住脸红，真想挡住不让他看，可是她忍住了。
“对我是女生的身份，还有怀疑么？”
胖老师一副被彻底打败了的表情，摇了摇头。
“老师，对不起，从今天开始到学期结束，我没有办法再上您的体育课了。请允许我请假，或者一定坚持要我来上课的话，我只能旁观，没办法再跟同学们一起打比赛了。老师请你做个决定。”
胖老师找了瓶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似乎恢复了点状态：“你要不来，我怕学生反映给教务处。你还是来吧，可以不参加比赛，你自己找个理由，我不为难你。不过你不能穿成现在这样吧？”
苏雪莞迩而笑，模样动人至极，胖老师又有点呆，他摇着头，一副觉得不可思议的模样：“你，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能扮成男孩混在我班上，你怎么做到的？不应该是我们全班都眼瞎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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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师又准了苏雪一次假，没有要求她换回男装回到篮球场。苏雪离开后，胖老师回去对学生们解释，就说苏雪有极特殊的情况，以后不能参加分组比赛，又为此微调了分组成员。
苏雪索性就穿着女装，体验难得的校园生活感受。不论她走到哪里，都是受人瞩目的焦点，她尝试着坦然面对，因为她清楚，这也许就是自己以后生活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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