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书桌前,右手还拿着把刀,左手手腕处有道很深的疤痕,据我不专业的判断,大概是割腕之后留下的疤,还是直接划破动脉血溅三尺的那种。
但是我完全没有自杀的想法啊,我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尝试过自杀这种行为。
我把刀放回桌子上,然后余光瞥见一面镜子,里面映出来的是一张我完全没见过的脸。
我冲镜子里的人笑了笑,镜子里的人也冲我笑了笑。
好,破案了,虽然听起来很他妈的扯淡,但是我确实是穿越了。
当我意识到这个事实时,我的脑中忽然涌现出很多画面。由于一时间接收的信息过多,我感觉我的头好像要炸开一样疼。
过了不知多久,我感觉头部的疼痛在逐渐褪去,我终于有余力去处理刚刚接收的巨量信息了。
从那些画面中我大概拼凑出了一个故事,我现在所处的是一个有诅咒、咒术师和诅咒师的世界,而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一个叫做桃沢美羽的咒术师。她是新生代咒术师中的“最强”,但因一个诅咒师临死前的诅咒,以及她本身别扭的性格,她被身边所有人讨厌了。自幼生活在夸奖中的孩子从没学过摔倒,她受不了被所有人讨厌的生活,于是她选择了离开,这也是我会在这里的原因。
我伸了个懒腰,然后把刚刚从那些画面中了解到的信息都记在了刚扒出来的一个笔记本上。
桃沢美羽——或者说,我的术式,是「傀儡师」,可以通过咒力凝成的细线控制自身五十米范围内的一切物体,这个范围似乎还会随着实力提升而进一步扩大。
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她的术式是控制的话,为什么我会在她死后穿到她的身体里?
我想不明白,所以干脆不想了,把这个问题记在术式的旁边并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之后,我就放着不管了。
我穿过来的时候大概是半夜十二点,现在是凌晨三点,可是刚刚的头痛让我不仅毫无睡意甚至可以说是精神抖擞,于是我开始在这个房间瞎jb翻。
结果还真让我翻出来了点东西。
在床头柜里,有个写满了东西的本子,似乎是写给我的,毕竟翻开第一页就是“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把你拉过来代替我了。”这种发言,肯定是给穿越过来的人看的吧。
我闲的没事干,随便翻了两下,大概写的都是同学们和老师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没什么好看的。但一行特意用红笔和其他笔迹区分开的文字吸引了我的注意,这几个字甚至单独占了一页纸。
“如果要回家的话,死掉就可以了。”
我随着文字念出了声。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自杀也算。
说实话,这个本子让我对桃沢美羽起了疑心,她都特意记录了所有老师同学的喜恶,为什么在我看到的画面中,那些人会那么讨厌她?那种从眼睛里透出的厌恶,是连作为旁观者的我都感觉很难受的程度。
那么同理,不顾我的意愿把我拉来,代替她被所有人讨厌的桃沢美羽,为什么会好心地在笔记本里写下让我回去的方法?如果她觉得代替她的人可能也会受不了的话,干脆不要找人代替她不就好了吗?
总之,这个“桃沢美羽”的疑点很多,目前还不值得我完全信任她留下的话。
我决定先把这个回家的方式记在笔记本上,用红笔在旁边写了个“存疑”,并将那个记录了所有人喜恶的本子扔进了垃圾桶。
等我把所有能了解的东西都记住时,天已经亮了。我看了看桌上指着五点十分的闹钟,把自己裹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这也许是作为团厌的唯一好处了。反正大家都讨厌我,我就算翘课补觉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吧。
然后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那一堆杂乱的画面中提取出的信息。
我,好像是新生代咒术师中的最强来着。
我的瞌睡瞬间没得一干二净。你妈,最强怎么能翘课睡觉呢,爷要去训练。
但是我被“最强”名号激发的斗志在我打开门之后就消失了。
你妈,我好困,我想睡觉。
然后我因为起来得太猛,眼前一黑,撞上了个人。
“……你几天没吃饭?饿得连正常站立都做不到了吗?”
我听着这话里熟悉的讽刺感,赶紧道歉然后站了起来,等眼前的黑暗过去,我看见了一个橙色短发的女性咒术师站在我面前。
“钉崎野蔷薇……?”
我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她的名字,她听到后皱起眉头打量着我,正当我思考是不是我脸上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时,她转身走了,走着还嘟囔着些什么,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两句“……没有了啊,那种感觉……”
我:?
啊???什么感觉?为什么要对着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有感觉?你们咒术师都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吗??
一晚上没睡并且刚出门就受到巨大惊吓的我,决定去食堂吃点东西来安慰我幼小又脆弱的心灵。
妈的,我就应该翘课睡觉。
我看着眼前那个浑身写满了“我很讨厌你啊你能死远一点吗”的黑发dk,脸上没有表情,心里也毫无波澜,甚至在想一会儿要不要查查黄历,也许今天不宜出门。
虽然我发自内心地觉得晦气,但是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早上好,伏黑同学。”
然后我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然后和钉崎一样皱着眉走了。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团厌设定,但是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好歹我也是新生代咒术师里的最强诶,最强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理的吗?
你礼貌吗.jpg
我叹了口气,继续向食堂方向走。
不管发生了什么,饭不能不干,这是干饭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