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一族其人外貌丑陋,凶猛异常。
五百年前,确切的说是五百四十年前,长海鲛人一族被灭。只余族长家中一忠心的奴仆带了主家最小的儿子,通过密道逃往陆地,辗转到了梵音谷前,正碰上了梵音谷六十年一次的开谷日,便带着小儿盾了进去。
那忠仆极为善谋,又极为忠心,几百年来一直惦记着给主家报仇。
夜枭一族有勇无谋,经不起挑拨,与比翼鸟族时有摩擦,五百年后,不可避免的一场大战。
东华帝君虽隐在这太晨宫里,但比翼鸟族与夜枭族的一战,时有战报传来,包括此时思行河主帐中坐镇的已是阿兰若,并非相里贺。
八月初六,大军被夜枭族逼退至思行河以南,折扣三万士卒。
他闲步在太晨宫里,选了一块地方,瞧见满栽四季花的园子,略吟了吟,抓了两把种子。
八月初八,阿兰若以半月阵阻敌,将夜枭族阻于河外寸步难行。
他在院中清出两处空地,将种子撒在空地上,天泉水兑了些普通泉水浇灌,种子次日便长成了花朵。一半火红的凤尾花与那一树树的浅粉的桃花相映成趣。
八月十四,夜枭族攻破半月阵,阿兰若使了招魂术,思行河上燃起泼天业火。
东华帝君在这日黄昏上了昆仑虚。昆仑虚上的落日占满了东华的衣身,紫色的外袍暖暖的镀了一圈金丝。
墨渊还在闭关,着叠风带着轩辕剑和东华走了。
东华帝君点了十万天兵与叠风,用半身修为强行打开梵音谷,将十万天兵与叠风送了进去。
在梵音谷口,他们碰着了白浅。
东华“丫头,你怎么?…”
东华帝君附在背后的手隐隐的攥紧,面上一派沉静。
白浅“祸端因是由我而起,我想看看能不能帮忙。”
白浅的背上负一把凤梧琴。
东华“去吧…”
东华帝君默了默,
东华“我教你的华胥调可要记好了。”
当弹起华胥调,便生死人肉白骨,探入梦境与回忆。
让人沉浸在梦中,那完美的过往的梦中幻境,若用生命换,可否愿意?
对某些人而言,世界的倾塌只需要那么轻轻一句话,无奈痛苦的现实,难以承受的痛,不如只求在梦中得到一个圆满。凡人是,神亦是。
五百年前的那位遗留,委实是个人才。靠着夜枭一族的那群勇夫竟撑了三年之久。
昆仑虚上阴雨绵绵,赢弱的龙气似有若无。
昆仑虚上如今只有长衫领着几个小童守着。
白浅“师父…”
白浅饭后去了墨渊房里,进门时设了厚厚的仙障。
墨渊目光沉沉的看着白浅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墨渊“十七…你…”
墨渊隐着颤音,屈坐在榻上,伏在膝头的手,糯湿的发着汗。
白浅“师父,十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浅坐在榻上,手轻柔拂过墨渊的衣带,稍稍一顿,
白浅“师父是掌乐司战的上神,定然听过华胥调。”
娴熟的替墨渊脱去外袍,像是做过无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