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珩望着里昂的大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那片寂静的草坪,仿佛出现了苏以芯和一个男人的身影,她倚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安静的熟睡。她靠近长椅,坐了下来,缓缓地闭着眼睛,微风吹过她的发梢,那一刻她感受着隐约的温度,仿佛他们还在,只是刚刚离去。
夜晚,走走停停,欣赏沿边的建筑,路灯下被拉长的身影,此时又显得那么的孤独。她推开strada的大门,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威士忌。一手撑在吧台,另一只手高举着酒杯仔细观赏着。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amoureux,“多情的恋人”渲染着酒吧的氛围。
几杯下肚,刺骨的寒冷让她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寒缠。眼皮耷拉着,她使劲揉了揉眼,令自己保持清醒。可还是不争气地哭出声来,她答应过苏以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哭。但是那个曾经说永远保护她的姐姐,再也回不来了。
临近酒吧打烊,服务生摇了摇苏以衍的肩膀,却只听到一阵微弱的呢喃声。
清晨,一缕阳光洒在苏以衍的脸上,她皱了皱眉心翻了个身继续睡着。突然猛地睁开眼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扒开身上的被子,幸好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她环顾四周,反复观察确定这里不是自己订的酒店。头疼欲裂,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怎么也想不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慌乱地从床上起身,拿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和包包。
“你醒啦?要不吃点东西?”男人扶了扶鼻梁的镜框,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手里的咖啡,试探性地问。
“谢谢,不必了”看来昨天是这个男人将他带回了酒店,不过她什么也不想问,只想快速离开这里,。说完,从包里掏出10几张现金放在桌子上,“这些就当是房费了,应该够了”
盛言非挑了挑眉毛,露出不易察觉地笑意,继续喝着咖啡。
苏家
“你这一声不响地跑去哪里?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苏伟名责备中带着更多的是关心
苏以衍直径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她不想面对父亲。如果不是父亲的阻碍,姐姐也不会死。
“你.....你.....”苏伟名捂住胸口,那一阵阵揪心的疼。他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一瓶药给自己服下,许久才缓过来。连着几天未眠,让手下的人打听各大医院车祸的消息,以及航空公司这几天的报道。
房间里,苏以衍翻着手里的相册,每一张都是和姐姐的合影,开心的不开心统统记录在相册里。她抱着相册将自己缩成一团,传来微弱的抽泣声。
苏以衍做了个梦,梦里她靠在苏以芯的肩膀上,听着姐姐的唠叨。
“你呀,都快20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要是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呸呸,什么叫你不在了?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
苏以芯长叹一口气,“我呀,总会有出嫁的一天,说不定你会比我更早结婚,到时候谁离开谁还不一定呢”
“你出嫁了,又不是出家了,你住哪里,我就跟你一起住哪里,我决定这辈子都不结婚了”
画面一转,身边的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只剩自己还坐在长椅上。
“不要走,不要走”
苏以衍惊醒了过来,瞳孔睁大,呼吸变得急促,一抹额头,全部是汗,眼角还残留未干的痕迹。
起身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拉开窗帘,此时的天已微微露出淡白色,渐渐光亮起来。她换了一身装备,开始晨跑,想用跑步来转移目标。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直接撞了上去。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男人抱歉的问
“没事,没事”
苏以衍摇了摇头抬眸,男人一身黑色的休闲服,五官很精致而深邃,肤质白皙,分明的眉毛下一双黑色的深眸,不失稳重的气质,倒也不令人讨厌。
“我真没事,刚刚是我在想其他事情,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盛言非看不透对方,难道是真的不记得自己?还是假装不认识?他只不过今天没有戴眼睛,也不至于认不出来“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如果医生检查出来,什么事情都没有,我才放心。”
苏以衍有些哭笑不得,换成是别人早就躲得远远的,深怕自己被碰瓷了。但她还是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本身也只是擦了一点皮,这点伤还不至于去趟医院,她还没柔弱到这种地步。
盛言非也只好作罢,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离去的背影,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阴冷,快速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快的让人无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