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烊（七）

作者说：最近真的好痴迷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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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你看我干什么？’’

宋思亦往他同桌桌子上一靠，趴在臂弯里看少年在阳光下如鸦羽一般的眼睫毛，不自觉的就‘‘咯咯咯’’笑出声来：‘‘看你太好看了。’’

顾烊用试卷挡着通红的脸，语气柔丝丝的，带这些微微的气恼。

宋思亦就更爱他这幅神情了，歪着脑袋笑他：‘‘咦？今天怎么这么爱害羞？’’

‘‘我没有。’’他快速‘‘狡辩’’，眼角被气得通红。

宋思亦揉了揉他的脑袋，把带来的水给他就笑嘻嘻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留一句：拜拜好学生。

而他接住的除了水还有一张纸条：说不追你是假的，我很期待仙人掌开花。

他沉默地将那瓶水放进抽屉里，把揉皱的试卷摊开来继续写。

看到试卷那惨不忍睹的样子，他有些唉声叹气。

当天放学宋思亦又来了，单手将他扛到自己单车后座上，蹬蹬蹬就往前面踩。

风呼呼地吹过脸颊，林间的落叶徐徐飘下，顾烊有些艰难地坐在后面一声也不吭，宋思亦扭头瞟了一眼他继续往前面踩。

‘‘怎么不说话？’’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声音，就在宋思亦在思考怎么解释怎么打破尴尬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你要把我拐到哪里？’’

‘‘什么？’’她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

‘‘不不不，我听清了，我只是…’’只是什么她没说，而是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片放学的学生车流里。

她笑得几乎哭出来，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顾烊，我怎么追你啊？’’

林间洒下的碎光像玻璃块儿砸在她身上，顾烊从后面只能看见她扎的高高的马尾在迎风飘荡。

‘‘为了履行好友情变质的兄弟的责任，我决定带你出去转转，你没有去过乡下吧？’’

‘‘没有。’’

‘‘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城里好学生肯定是没有见识过秋天乡下的美好，绝对比你作文里写的还美，什么天高气爽，硕果累累根本比不上。’’

‘‘喂宋思亦，那是你的作文。’’

‘‘啊？’’风把她的笑声吹得老远，‘‘我跟你讲，我可会写了，所有科目，我语文能在国家得文学奖。’’

顾烊张开胳膊，发丝被吹乱露出少年凌厉的额头，单车被他弄得晃来晃去，两人在去乡下的路上七拐八拐。

‘‘这样啊。’’

‘‘嚯，以为我不敢是吧，来啊。’’

‘‘就今天的晚霞。’’

‘‘额…天边的落日借着余辉普照大地，在少年的头顶上开成一朵绽放的向日葵！到你了，接龙接龙！’’宋思亦发现他没说话就继续道：‘‘楼阁断霞明，遥远的季风啊为什么要剪断他头上荣光，为什么纵容花瓣带走他憧憬！’’

夕阳渐落，终于把憋得鼓鼓囊囊的情绪炸开来了，赤红如烈焰般蹿起，天边如同被点燃了似的。

单车慢下来，拐进路边的小道里：‘‘别看这些老房子破旧，它们在保护前面的风景。’’

‘‘风景需要保护吗？’’

‘‘你会哭吗？’’

‘‘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哭。’’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毒？‘’

单车越过房屋驶进金灿灿的稻田里，与车头齐高，火热地装点整个城市的空洞。

天幕从一边起一直燃到另一边，每个少年都是一株稻谷，它们渺小却盛大，平庸却繁华，每一株不屈的谷穗都诉说了不甘的勇气。

少年拼了命地迎风大喊，任由那拙劣的季风啊把这份放纵吹向天涯海角都不在乎。

‘‘青春一记荒唐，依然学着疯狂，这声色太张扬，这欢愉太理想。’’

宋思亦忽然唱起了歌，单车随着她的歌声一拐一拐的，顾烊赶紧抓住她的衣角。

‘‘宋思亦你慢点，要掉沟里了。’’

‘‘呀呀呀你别晃呀----’’

‘‘我没有。’’

‘‘别管了，要掉下去了！掉下去了掉下去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