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吗？

我轻轻拉开没锁的窗，他就睡在窗下不远处，面色憔悴，好似一个易碎的布娃娃，纤长浓密的睫毛还在不停地颤抖着，昭示着主人的不安。

我小心地翻进去，隔近看他的脸红扑扑地，床头桌上的发烧药已经吃了，看样子是吃了药的。

他睡得不太安稳，好几次都要掀开被子来，我没有办法只好紧紧握住他发烫的手，感受到冰冷后，他拉着我的手就往脸上蹭，我伏着身体再靠近一些。

我用空闲的右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手感还不错，顺着眉间滑到高挺的鼻梁，“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知不觉间，手已经停留在了唇上。

“是想亲我吗？可是我生病了。”嘴唇突然就动了，兴许是烧过的嗓子有些沙哑，挠的人心痒痒。

“没有，没有，是，是你拉着我。”我挣脱着把手扯出。

“可是，这是在我房间呢。”玩味的语气，他有心看着我如初的窘迫。

“你病了，我，我，我很…”到嘴边的担心怎么也不好意思说。

“你很担心吗？”

“喜欢我？”

“我也喜欢你。”他慢慢说，每一句话都超出我的预料。

世界突然就变安静了，我只能听见“我也喜欢你。”

“所以，在一起吗？”感受着他灼热的目光，我承认在听到这句时，我有些想躲了，我太害怕了，害怕被父母知道，害怕这突然的告白。

他回馈我的是一个很紧的拥抱，他的头埋在我的颈侧，很痒很痒，但心里又激动又怕。

“我们慢慢来，还像以前一样，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

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从未看清过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还有为什么突然会爱我。

表面维持着从前的关系，可心的距离在不停靠近。

“可以喊你阿宋吗？”我咬着笔杆子伸了一个懒腰，做完了寒假的最后一份试卷，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随你，乖乖。”自从那天后，私下里他就会叫我“乖乖”，每次喊得都很缠绵，温柔至极。

他很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惬意地揽着抱枕。

“乖乖，你过来摸摸，这个抱枕一点都不软啊。”撒娇的语气，他一只手把抱枕高高举起。

“怎么会。”我走过来，伸手准备去拿，在即将碰到时，手里的抱枕一下子转了个弯，我重心不稳，就狠狠地跌落在他的怀里，因为惊恐而牢牢抱着他的脖子。

“想抱就说嘛。”他嘴边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明明就是他的小伎俩，现在却像我自己投怀送抱。

“坏蛋。”我作势就要起来，腿还没有来得及抬起，腰就已经被大手拴住，我们紧紧贴在一起，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前。

我又往前凑了凑，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心跳加速，他对我靠近也愣了一下，锁在腰上的手也松了。

我就这样紧贴在胸口处，听着他缓慢而有力地心跳声越来越快，愈来愈快。

“这个频率满意吗？”

“嗯。”我不好意思再抬起头，索性就这样埋在他怀里，等待脸上的潮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