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时间到——”伙计扯着嗓子大声宣布道。

“今年的魁首是，六十四号——衾……”张掌柜眼睛突然瞪大，随后猛地跪倒在地，“草民失礼，拜见王妃娘娘。”

“王妃?”

“当今几位王爷中，只有摄政王、二皇子和四皇子娶了王妃，其中姓衾的……”

“摄政王妃娘娘?”

“以前的第一才女?”

“那样的诗竟是女子写出来的?我还给她押了花!”

“我也是……”

见状，底下人议论纷纷。

“掌柜的无需客气，”要空山微微一笑，“继续念吧。”

“是，是，是，”张掌柜也是个人精，很快反应过来了，“将王妃娘娘的诗示众!”

“这诗，本该是本宫写与圣上的，”要空山提高声音，道，“不过，此诗既赠陛下，亦赠我大梁无数将士，赠我大梁百万子民!”

“大梁，不是任人践踏的!”

“天佑我大梁……”

“我大梁，万寿无疆!”

此言一出，像是一桶水倒入油锅，炸起巨大油花。

“娘娘说的对!北疆的那些天杀的，不配踏我大梁疆土!”

最先出声的，是个赴京赶考的书生，见众人都望向他，他又大声道，“草民的父亲便是被北疆人害死的!草民若不复仇，便不配为人!”

“说得好!”一个卖肉的屠夫接着开口，“俺胡老三是个粗人，可俺也晓得，绝不能让北疆那群畜生骑到俺们头上!”

“我赞同娘娘的!”

“我也是!”

从最初的众声交杂，到最后，竟然是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喊出了同一句话:

“我大梁，万寿无疆!”

……

此事很快便传入了当今圣上江游的耳朵里。

邓公公汇报此事的时候，江淡也在场。

“啧。”江游一边慢慢悠悠抚摸着要空山写诗的摹本，一边缓缓念着。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好诗。”

江游闭了闭眼，嘴角挑起一抹笑容:“皇弟，你的好王妃，当真是给朕送了一份大礼啊。”

江淡面色不改:“皇兄喜欢便是。”

“朕方才还在想，究竟怎样让百姓支持朕主动征战，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一番意外之喜。她这一首诗，倒是替朕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江游心情好，语气自然和缓了许多。

“做得好，那便赏。”

江淡笑了笑:“那便提前谢过皇兄了。”

……

要空山想到的这个计谋，简单，大胆，但好使。

写现代人知道的诗容易，可当众写反诗，还能倒打一耙说是鼓舞士气的，她是头一个。

这种方法还是有风险，不过相比于其他的办法，这样更不易被发现身份。

江淡回府的时候，要空山已经卧在塌上了。

“阿温。”江淡微微一笑。

下一刻，带有温度的吻落了下来。

作者“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一诗是唐代黄巢《菊花》。此诗原为反诗。

作者另外提一嘴。古代王妃一般没有机会单独出府，更不可能上街抛头露面跟平民对话接触什么的。不过我这就是个小说，要空山不出府的话剧情没法发展，所以看着高兴就好咯。

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