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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传27

少年歌行:落雪为念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萧朝颜站在门口大喊道:“鹤雨药庄天启分庄,今日正式开业啦!”

只见萧朝颜的背后,那鹤雨药庄的巨大牌匾已经高高挂了起来,两边贴着红色的两副对联,一边写着“妙手回春”,一边写着“医者仁心”,

白鹤淮站在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庭,苦笑一声

白鹤淮还是应该让苏昌河帮忙找一些托的,这天启城这么热闹繁华,怎么连路过看一眼的人都没有?

苏暮雨想了想,说道

苏暮雨(卓月安)许是天启城中医馆太多吧。医馆不像酒肆,不会有人趁着新开比较新鲜而过来,慢慢地等以后有了名声,就会有很多人来上门求医了。

“唉。”白鹤淮轻叹一声,

白鹤淮积攒名声需要很久的时间啊。我们才在南安城中打响了名气,就又跑来这千里之外的天启城。

萧朝颜放完了鞭炮,走过去安慰道:“没事啊,师父,以后我们就在全天下,什么天启城、雪月城、无双城、慕凉城,这些天下四城,都建一个医馆。全都是鹤雨药庄的分馆,再挂上药王谷的招牌,保证成为天下第一大药庄!咱们的祖师爷,尸骨成灰了都能笑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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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天光漫过小院的竹篱,落在院中信步的身影上。苏昌河负手而立,望着枝头残留的桃花出神,衣角被晨风吹得轻轻晃动。

叶清辞推开房门走出,晨雾沾湿了她的发梢,见他仍在院中伫立,不由得轻笑出声

叶清辞今日不是小神医的药庄开业吗?你怎么还不去?

苏昌河转头看来,眼底漾着笑意,语气带着自然的亲昵

苏昌河这不等你呢吗?

叶清辞好啊,

叶清辞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抬手理了理衣袖,

叶清辞那就让我用别样的方式,送小神医一份开业大礼。

苏昌河哦?

苏昌河挑眉,颇感兴趣地看着她。

叶清辞手一伸,清润的声音穿透晨雾,高声唤道:

叶清辞清风!

话音刚落,院落里便有缓缓清风拂过,卷起地上的片片桃花,打着旋儿飘向天际。这风似有灵性,起初只是小院中的一缕,转瞬便扩散开来,掠过街巷,漫遍整个天启城。

城中百姓只觉一阵清爽拂面,纷纷抬头望去。

叶清辞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蝶翼般轻盈跃起,随着那股清风往城东方向飘去,临走时回头笑道

叶清辞 苏昌河,我便不等你了,你自己跟上来吧。

苏昌河望着她乘风而去的背影,嘴角笑意更深,转身迈步走出小院。

天启城的街头,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清风勾起了好奇。

“这风好生奇怪,竟像是有方向似的!”有人喃喃自语。

“快看天上!那是谁?”一声惊呼响起,众人抬头,只见白衣女子御风而行,衣袂翻飞如流云,宛若仙人下凡。

“是清风仙子叶清辞!”有人一眼认出,激动地喊道,“她不是早就去雪月城了吗?怎么回天启了?”

“当年多少世家子弟都倾慕她,没想到今日能再见!”

“这清风定是在指引方向,我们跟着去看看?”

“走!去瞧瞧仙子要带我们去何处!”

好奇的人群顺着清风的方向结伴而行,越聚越多,浩浩荡荡往城东走去。

城东的“白鹤药庄”前,确实冷清得有些过分。白鹤淮穿着一身干净的素衣,站在药庄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街巷,难免有些失落。药庄的牌匾崭新发亮,屋内药材早已摆放整齐,可就是不见半个客人上门。

就在这时,清风裹挟着桃花而至,叶清辞的身影缓缓落在药庄门前。

白鹤淮仙子!你来了!

白鹤淮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见礼。

叶清辞来了,

叶清辞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周围渐渐聚拢的人群,

叶清辞 送你份开业大礼。

话音刚落,跟着清风而来的百姓便围了上来,将药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叶清辞抬声道

叶清辞诸位乡亲,这位姑娘是我的挚友,医术高明,人称‘小神医’。今日她的药庄开业,还请各位捧个场,若是有个头疼脑热,尽可让白姑娘看看。

众人一听是清风仙子举荐,当即纷纷响应。“既然是仙子的朋友,定然靠谱!”“我最近总觉得乏力,让小神医给看看!”“我母亲的腿疾多年,能不能请姑娘瞧瞧?”

白鹤淮又惊又喜,连忙引着众人进屋看诊。她手法娴熟,望闻问切一丝不苟,开出的药方既对症又实惠,很快便赢得了众人的称赞,药庄的名声也瞬间在天启城传开。

正忙碌间,屠晚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叶清辞,笑道:“我就知道,这满城的清风,也就仙子使得出来!”

白鹤淮见他来了,忙抽空给他搭了脉,片刻后忍笑道

白鹤淮 屠公子脉象虚浮,怕是……肾虚之症。

屠晚一愣,连忙道:“不会吧?这病症……没法治吗?”

苏昌河 这点小病,只要我们白神医一出手,自然药到病除。

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苏昌河缓步走进药庄,目光落在屠晚身上,似笑非笑,

苏昌河只不过,原来日日听曲儿,也能得这毛病啊?

屠晚挑眉:“你是谁?”

苏昌河在下苏昌河。

“原来是暗河的大家长!失敬失敬!”屠晚连忙拱手,随即笑道,“在下屠晚,乃是仙子……”

叶清辞好笑的看着他,屠晚立马改口

“苏家主的朋友。”

苏昌河名字不错。

苏昌河颔首

苏昌河那你的兄长,莫不是叫屠早?

“正是正是!”屠晚连连点头,“家父先前觉得做大事图早不图晚,大哥一出生便给取了这个名字。后来大哥也争气,年少成名,不过十一岁就把欺辱我家的地痞给解决了,还因此抓进大牢关了五年。从那时起,家父便认为还是大器晚成的好,待到我出生,便取名屠晚了!”

一番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叶清辞也忍不住弯了唇角。

苏昌河有趣。

苏昌河笑道,

苏昌河没想到我们苏家主,这朋友倒是遍布天下。

苏昌河 既然如此,留下吃个饭吧

屠二爷急忙抱拳道:“千金台中事务繁忙,不能久留,我便先告辞了。”

白鹤淮等等。

白鹤淮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毛笔,在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不多时,一张方子便写完了。

屠二爷急忙上前接了过来:“多谢白神医了。”

“仙子想有时间来千金台玩啊,我先走了”

最后冲着苏暮雨和苏昌河各抱了抱拳,就转身离开了。

苏昌河轻叹道

苏昌河以前当送葬师的时候,每次看到别人听到我名字时吓破了胆的那样子,我都会很开心。现如今,反而有些不是滋味了。暮雨,这说明,我是不是快变成一个好人了。

苏暮雨无奈地摇头

苏暮雨(卓月安)谁说你是个坏人了。

苏昌河伸手一指白鹤淮

苏昌河白神医不就天天说。

白鹤淮我说你是坏东西。

白鹤淮做了个鬼脸

苏昌河好啊,骂我不是人。

苏昌河一抬手,手掌之上红气缭绕,

苏昌河阎魔掌!

白鹤淮一惊,连忙躲到叶清辞身后,告状

白鹤淮仙子,你看他

叶清辞满含笑意看着苏昌河,目光落在他的手掌上,沉声道

叶清辞你的阎魔掌,快接近第九重了。

苏昌河是啊,快到第九重了,和当时的慕词陵都快差不离了。

苏昌河放下手掌,红气散去,

苏昌河 得找个机会闭关,突破这个门槛,不然在这高手如云的天启城,还真是会有些麻烦啊。

白鹤淮好奇地问苏暮雨

白鹤淮苏暮雨,我一直好奇,是你更厉害一点,还是苏昌河更厉害?

萧朝颜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大声道:“那自然是雨哥!”

白鹤淮 是你吗?

白鹤淮看向苏暮雨。

没等苏暮雨回答,苏昌河就开口

苏昌河我是大家长,还是他是大家长?”

“你是啊。”萧朝颜说道。

苏昌河嘴角一撇:

苏昌河 哼。那自然我是更强。

苏暮雨此时才终于说话

苏暮雨(卓月安) 当年师范说,若正常对决,我胜机占九成,可一旦拼生死,昌河胜机却是十成。

白鹤淮 我明白,就是说这家伙打起架来不管不顾,而你则会处处留情,所以你必死无疑。

苏昌河冷哼一声

苏昌河怎么?难道以后哪一天苏暮雨真的把我给杀了,就不能是因为我也那么心中不忍了一下?师范说完后,不是也补了一句吗?

白鹤淮补了句什么?

白鹤淮好奇道。

苏昌河 这就不重要了。

苏昌河打了个哈欠,

苏昌河 今日,鹤雨药庄开张,我送来一份大礼!

白鹤淮一拍脑门,无奈道

白鹤淮又是什么大鱼缸吧?

慕青阳说我们是大鱼缸,白神医这可不是很有礼貌哦?

一声轻笑响起,一男一女已经踏入了院中。

站在前面的那名男子穿着一身宽松的长袍,看起来像是个仙风道骨的年轻道士,后面的女子则清秀温婉,步伐轻盈,两个人乍一看倒像是一对璧人一般。

白鹤淮起身道

白鹤淮慕家主好。雪薇姑娘,你也来天启城了?

雪薇一身奇毒被去除之后,被送回暗河休养了几日,如今已无大碍,故让她来天启城帮忙。

慕雪薇可我已经不是毒花了,还能为大家长分忧吗?

苏昌河我觉得是不能的。

苏昌河瞥了一眼慕青羊,

苏昌河不过青羊说,你在阵法上的造诣不弱毒术。

慕雪薇 阵法?我不懂阵法啊!

苏昌河啊?

苏昌河嘴角抽搐了一下。

慕青阳诶!大家长你没听清楚!我是说我会布阵,而雪薇虽然身上的奇毒已经散去了,但却还是慕家最懂毒的人,以她的毒术配上我的阵法,便是给白神医的礼物!

慕青羊急忙打断道。

叶清辞看破一笑

叶清辞所以不管怎么样,雪薇就是要和你一起来天启城的对不对?

慕青羊脸微微一红

慕青阳能者多劳!

苏暮雨走上前,看了看空旷的院子,解释道

苏暮雨(卓月安)此行我们来到天启城,既然不想隐匿身份,安排了鹤雨药庄这处落脚之处,自然也需要做些防备。

苏暮雨(卓月安) 我曾说要送神医一处蛛巢,如今时间匆忙,此处无法改造成蛛巢,但也需做些准备。有青羊和雪薇布下阵法,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叶清辞可以呀,苏暮雨

叶清辞看着二人,有被甜到,随后看向苏昌河

叶清辞人家苏家主送小神医一座株巢,你送我什么呀?

苏昌河一愣,笑着走上前

苏昌河我把暗河送你行不行?

叶清辞也是一愣,笑着摇头

叶清辞我可不要。我只想回到江南的桃花溪

苏昌河笑了笑,叶清辞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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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刺破天启城的薄雾,将青石板路染得暖亮。叶清辞一袭白衫立于院外,身后跟着俏生生的慕雪薇与素雅的白鹤淮,她伸手挽住两人的胳膊,眼底满是雀跃

叶清辞我跟你们讲,天启城最好玩的地方都在我脑子里装着呢,今日就带你们俩长长见识!

慕雪薇穿着一身淡粉衣裙,眉眼间褪去了往日的病气,多了几分鲜活灵动。自从体内余毒尽数清除,她终于能像常人般自由呼吸、随意行走,指尖触到叶清辞温热的掌心,心头满是雀跃与忐忑——这是她此生第一次这般真切地感受人间烟火,连风拂过脸颊的触感都觉得新奇。

叶清辞 放心吧,

叶清辞拍了拍胸脯,语气爽朗

叶清辞今天你们俩的所有开支,本仙子全包了!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尽管说!

白鹤淮浅笑着点头,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街景。三人并肩走在繁华的街巷,两侧商铺鳞次栉比,叫卖声此起彼伏。绸缎庄的伙计正招揽着客人,香料铺飘出浓郁的香气,还有小贩推着装满糖画、糖葫芦的推车,叮叮当当的声响引得孩童围拢。

慕雪薇 哇,这个好漂亮!

慕雪薇驻足在一个首饰摊前,目光紧紧盯着一支嵌着淡粉珠花的发簪,指尖微微蜷缩,却不敢伸手触碰

叶清辞见状,当即笑道

叶清辞喜欢就买!

说着便唤来摊主,爽快地付了钱,将珠花插在慕雪薇发间

叶清辞 果然衬你。

慕雪薇对着摊主递来的铜镜照了照,脸颊泛起红晕,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这是她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首饰,不是暗河库房里冰冷的珍宝,而是带着人间温度的小物件,心里暖融融的。

往前走了不远,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叶清辞 桂花糕!

叶清辞眼睛一亮,拉着两人走进一家糕点铺,

叶清辞这家的桂花糕是天启城一绝,甜而不腻,你们一定要尝尝。

她点了满满一碟桂花糕,又要了三份杏仁茶,看着慕雪薇小心翼翼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下一口,眼睛瞬间亮起来的模样,忍不住笑

叶清辞 好吃吧?

慕雪薇用力点头,嘴里塞满糕点,含糊不清地说:

慕雪薇 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吃!

从前在暗河,她终日被毒缠身,食不知味,如今味蕾重获知觉,连一块普通的桂花糕都成了人间至味。

白鹤淮也尝了一块,眉眼弯弯

白鹤淮确实清甜爽口,难怪仙子这么推崇。

三人吃饱喝足,又逛到了城南的集市。这里更显热闹,杂耍艺人正在表演吞剑、耍刀,引得围观者阵阵喝彩;说书先生敲着醒木,讲着江湖儿女的传奇故事;还有卖风筝、风车的小贩,色彩斑斓的物件在阳光下晃眼。

慕雪薇被杂耍艺人的表演吸引,看得目不转睛,时不时跟着众人一起拍手叫好。叶清辞看着她全然沉浸其中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没有毒痛缠身,没有暗河的阴霾,只做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白鹤淮则对一个卖草药种子的摊位很感兴趣,蹲下身细细挑选,叶清辞凑过去笑道

叶清辞白神医这是要把天启的草药都搬回你的药庄啊?

白鹤淮脸颊微红

白鹤淮多备些种子,日后或许能用得上

叶清辞当即付了钱,让摊主把种子包好,递给白鹤淮

叶清辞 喜欢就多买些,回头让苏暮雨帮你种。

夕阳西下时,三人手里已经拎满了各式物件:慕雪薇的珠花、绢帕、风车,白鹤淮的草药种子、医书,还有叶清辞买的各色糕点、小玩意儿。

慕雪薇走在中间,一手牵着叶清辞,一手牵着白鹤淮,脸上的笑容从未停歇,眼底的光芒比晚霞还要耀眼。

慕雪薇 今天真开心。

走到街角的拱桥时,慕雪薇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快乐,是被阳光照耀、被朋友陪伴、被人间烟火包裹的快乐,这种感觉,让她觉得从前所有的苦难都值得了。

叶清辞握紧她的手,笑道

叶清辞以后我们常来逛,等暗河的事情结束了,我们还可以去江南、去雪月城,把天下好玩的地方都逛遍。

白鹤淮也点头附和

白鹤淮我陪你们一起。

晚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三人并肩站在桥上,望着天边的晚霞与脚下的流水,欢声笑语随着风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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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王府中,萧若风拔出了腰间的昊阙剑,伸手拂过剑身,随后轻轻一弹

萧若风江湖之梦,归寂于心。朝堂风云,恍然一梦。

李心月又在伤秋悲月?

萧若风伤秋悲月是用来形容儿女情长的。

琅琊王笑了笑

萧若风我这个叫,怀念年少的自己。

李心月你就没有属于自己的儿女情长?那凌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心月打趣道,

李心月你的琅琊王妃呢?

萧若风看向远处

萧若风她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不过算算日子,她好像也快要到了。

李心月猛地一个转身,只见一柄飞剑从院外飞来,她一抬掌,那柄飞剑就直接悬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柄飞剑长得很有意思,虽然雕刻得无比精致,可剑首之首却是钝的。

李心月飞剑无锋,只为相逢。

李心月一笑

李心月 她还真的来了。你终于有勇气找她了?

萧若风看着手中的昊阙剑

萧若风南诀的千军万马我都该面对,难道不敢面对她吗?明日,是要与暗河相见吧?

李心月要换时间吗?

萧若风不必了。

萧若风收起长剑,

萧若风初次相逢,便爽了约,会失去对方的信任,你先宴客,我后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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