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铖从包厢出来,并未直接离去,整个人咬牙切齿,不断拿着酒杯往嘴巴里灌着酒。
他沉默片刻,随即一笑,目光定格在一名舞女身上:“过来,陪爷喝酒。”
舞女看着很是稚嫩,整个人紧张到极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不断眨着。
赵子铖见状,话语变得异常诡异冰冷,视线落在女人身上:
“怎么?怕我不给钱,你在这里装什么矜持?”
他的下一个动作,直接将女人拉到大腿上坐下,然后开始给她灌酒,酒水从她嘴角不断滑落到身体上。
女人略带防备的看着他,他靠在女人肩头,开始哽咽:
“阿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罪,你应该怪我的。”
“阿雯,我没本事,我连你都护不住,我实在是没本事,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每天都在想你,即使你心里没我,即使你嫁为人妻,成为人母,我也从未放弃过想你,从未放弃过爱你。”
女人闻言,倒是有几分同情这个男人,她先是震惊,紧接着拿起纸巾轻轻替他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赵子铖扬了扬下巴,目光在女人身上驻留几分。
“你叫什么名字?”他出声。
“我叫沈钺。”
男人抬眼,目光森冷,一把将她推开:
“对不起,刚刚冒犯了。”
女人摇摇头,坐在他身边,视线在他身上停滞了几秒钟,缓缓道:
“阿雯,是你喜欢女孩的名字?”
“是。”他沉着脸,“可惜,错过了。”
女人沉默片刻,嘴角上扬:“有些事,不该憋在心里,你有什么故事,可以讲给我听。”
赵子铖沉着脸,没讲话。
女人下意识间往后一退,身子微微颤动,点燃一口香烟,深吸一口,不急不缓地吐出一口烟:
“我叫沈钺,今年23岁,从小便被继父蹂躏欺负,我实在受不了,便从大山中跑了出来,我无处可去,是婷姐收留了我,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若不是婷姐,我想我可能早就横死街头了。”
“我将我的故事说给婷姐听,她很同情我的遭遇,只是想我在这里陪酒,却从不让我做过分的生意,方才你那样叫我,我的确心里有阴影,所以不敢上前,请你谅解。”
“先生,你是我的第一位客人。”她淡淡道。
赵子铖声音薄凉,“第一位?”
“不错。”他低沉的嗓音响起,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替她擦拭掉嘴角的渣。
“我是你第一位客人,你要如何讨好我,拉业绩?”
“不会。”她微微一笑,“我不需要业绩。”
赵子铖冰凉的手掌心不断触碰到她的下巴,提了提眉毛:“当真?”
女人内心的恐惧感逐渐平缓,她一把搂住赵子铖的脖颈:
“当真。”她微微一笑,“我只想听先生与白月光的故事。”
赵子铖干净到极致的面庞,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让女人看到格外的着迷。
她眸子犹如黑色的深潭,死死落在他身上,赵子铖轻咳一声:
“没什么好讲的。”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女人站起身,语气有些平淡:“你很爱她。”
赵子铖粗糙的手指放在女人手背上,不断来回摩擦:“你懂什么是爱嘛?”
女人立马脸红起来,赵子铖有了一丝微微困意,一把将她推开:
“我想躺会儿,你出去。”
沈钺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开始赔罪,立马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对不起,先生,我不会讲话,希望您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赵子铖神色凝重,薄唇抿在一起,眉头微蹙:
“你倒是有几分意思,竟不怕我。”
沈钺被他问的不知所措,担心和害怕的情绪表露无疑,赵子铖瞬间没了兴致,低吼道:
“滚!”他面露难色。
女人吓得不敢言语,急忙朝着远处走去,赵子铖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将她叫住:
“等等!”沈钺停住了脚步,转眸望向他。
沈钺着实猜不透眼前的男人,他似是神秘的厉害。
正当沈钺一头雾水,不知所措时,陈书婷从远处走来,立马开始替她解围:
“赵大公子,手下的人不懂事,你别动怒,我替她给你赔罪。”
赵子铖并不打算立马原谅沈钺,依旧不依不饶道:
“我要让她喝了整瓶香槟,只要喝了,便可以一笔勾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陈书婷立马感受到沈钺的难堪,似笑非笑地走近赵子铖,缓缓道:
“差不多行了,别让大家都太难堪。”
赵子铖看着她,毫不逊色大声说道:
“陈书婷,你现在倒是有几分本事了,仗着有高启强给你撑腰,怕是真把自己当成老板娘了,想当初你落魄的时候,是我给你招揽生意,你才能在京海市站稳脚跟。”
“赵公子的帮衬,我没齿难忘。”
“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感激之情,这个biao子,不过就是一个陪酒女,老子想玩便玩,让她喝一瓶酒都唯唯诺诺的,实在是骚得慌!来这儿,不就是卖的?”
他说着,意味深长的将目光落在沈钺身上,沈钺瞬间失去了理智,顾不得体面,直接怒吼道:
“我承认,我家里的确是穷,所以只能过来陪酒做笑赚钱,但我从不觉得我下贱,更别提骚,赵大公子一生接触的女人都比较肮脏,所以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和你想的一样龌龊,那是你有病,我没错!”
“你是有几个臭钱,倒是也没必要一个劲在我面前显摆,这是我的工作,请你尊重我的工作,即使做不到尊重,也不应该给我戴上一顶原本不属于我的帽子,实在是庸俗!龌龊!恶心!”
“婷姐。”沈钺说着,便将目光移到陈书婷身上,“我不干了。”
沈钺话毕,便直接褪去工作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口。
赵子铖愣在原地许久,沈钺言语间满是安梓雯的影子,他只觉心头一惊。
赵子铖正准备上前追上沈钺,被陈书婷拦下:
“赵大公子,差不多行了,小姑娘家的不容易。”
“她家住哪儿?”赵子铖眸子猩红。
“你问这个做什么?”陈书婷一脸疑惑。
“我问你,她家在哪里?”赵子铖再次重复道。
陈书婷嘴角上扬,取出笔和纸,将沈钺的家庭住址写好递给赵子铖,赵子铖将纸张握在手心中,焦急离去。
陈书婷看到这一幕,笑得很欢。
高启兰从门后缓缓走出来,看着陈书婷,陈书婷冲她一笑:
“鱼儿上钩了。”
高启兰听闻,眸中闪现过一丝难堪:“嫂子,这样做真的可以?”
“我明白你的顾虑。”她摆摆手:“沈钺是我专门培养出来的,处处透着安梓雯的影子,我就不信赵子铖不会上钩。”
高启兰听着陈书婷言语,表情显得很是平静,更是掺杂着一份麻木的冷漠,她目光死死盯着门口。
原地待了将近十分钟,她目光一震:
“让沈钺模仿安梓雯,这招可真够损的。”
当高启兰这句话出来时,陈书婷瞬间蹙起眉头:
“兰兰,你怎么了?”
高启兰有些不耐烦,摇摇头:“没事。”
陈书婷将手缓缓搭在她的背上,从容不迫:
“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你为什么那样恨安梓雯?”高启兰看着她。
陈书婷并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扬眉:“同你一样。”
高启兰之所以恨安梓雯,完全是因为安欣,她喜欢安欣,而安梓雯从中做了挡箭牌。
陈书婷同自己讨厌那个女人的原因一致……
高启兰渐渐反应过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间,攥紧拳头:
“安梓雯,你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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