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冬听闻赵子铖信誓旦旦的讲话,气不打一处来。
赵子铖目光一震,没好气继续道:
“我希望您能放过她的孩子,为自己积点德。”
话毕,他打算转身离去,被赵立冬一把拉住,语气冷到极致:
“这是跟你老子说话的态度嘛!”
赵子铖顺着他的声音,目光如炬,嗓音沉稳:
“您害死了阿雯,就是杀人凶手,我跟杀人犯,说话就是这个态度!”
“逆子!”赵立冬一巴掌扇过去,原本赵子铖白皙的脸庞逐渐变得红起来。
赵子铖不自觉将手伸出去,冷笑一声:
“要不您打死我?”他提了提眉毛,“让我和阿雯在地下团聚,可好?”
赵子铖泛着气,前往白金瀚,一人要了好几瓶酒,喝的不省人事。
他正疑惑间,门被缓缓推开,看清来人后,他有几分清醒,坐直身子:
“你怎么来了?”
“听他们说你喝醉了,我来看看你。”
“不需要。”他低声一笑,“你这样的女人,我可惹不起。”
对面的人眉头一皱,温声道:“子铖,你误会我了。”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他说,“你毕竟是老A的人。”
女人紧咬住唇瓣,泪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赵子铖眼珠一转,“老A什么指示?”
赵子铖选择完全无视女人的存在,缓缓闭上眼睛,手放在太阳穴的位置,不断揉捏。
旁边的女人看出端倪,微微皱眉:“你与我,只有工作可讲?”
赵子铖脸上仅留的耐心消失殆尽,笑意褪去:
“老A什么指示!”他加重声线,再次重复道。
“想让你把沿海地区的送货道路打通,最近有几批货要运过来,最近条子查的严。”
“需要给我时间。”他摆摆手,示意让女人出去。
正当赵子铖晃神,女人凑上前,拉起他的胳膊:
“子铖,你救救我。”
“哦?”他若有所思上下打量一番,“你也有求我的时候,真是罕见。”
听到这句话,女人抓紧胳膊的力度削减了几分,一脸错愕:
“子铖,我知道错了,只要你带我走,我就跟你走。”
“带你走?”他冷笑一声,“别痴心妄想了。”
赵子铖身上透着自信,故意将嘴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你们害死了阿雯,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一个都逃不掉。”
这句话戳中了女人内心,瞬间痛楚蔓延到全身,整个人一怔:
“你就那么在乎安梓雯?哪怕她已经死了!”
“对,哪怕她死了,也是我赵子铖这辈子的挚爱,谁都比不了。”
女人的怒意直线上升,痛楚丝毫未减,一把从他手中将酒杯夺过来,一饮而尽:
“所以,你要帮助警察?”她说着,挑了挑眉毛。
“与你无关。”赵子铖没好气道。
“赵大公子,你和我现在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手上的命案并不少,若是警察真的掌握实质性的证据,你逃不掉的。”
“闭嘴!”他一把扼住她的喉咙,气到发抖。
“贱人!”他继续道,“什么时候,我的事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却了你的身份,你和警察,注定是悲剧,还不如收起心思,忠于老A。”
“老A?”赵子铖听到这么名字,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赵立冬逼迫他为老A卖命,倘若不是因为安梓雯,他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赵子铖神色凝重起来,苍白的脸上泛着一丝怒意:
“你和你哥一样,势利眼。”
“或许吧。”对面的女人自嘲一笑,“但你永远都不会懂,因为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说着,她便咬住嘴唇继续道:
“你生下来便和我们不同,我们是底层人,不博一把,将永无出头之日。”
听到这儿,赵子铖不禁觉得很是好笑。
他目光注视在女人身上,微微眯眼,身子一僵:
“自己走上不归路,怨不得任何人。”
女人本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听到赵子铖言语,瞬间败下阵来。
女人哼唧一声,有些落魄般想要离开,赵子铖看着她,打破气氛:
“安梓雯被害的事,你有参与吗?”
一贯冷静的女人脸颊上带着几抹泪珠,瞪大眼睛:
“你怀疑我?”
赵子铖选择默认,并没有言语。
安梓雯被害的事,或许真的和她有关,他不得不妨。
按理来说,老A是不会动安梓雯,毕竟安梓雯对他有着特别的意义。
可转念一想,老A毕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狗急跳墙想要除掉安梓雯,也不是不可能。
赵子铖现在谁也不信。
整个房间的光线变得暗淡下来,赵子铖看了一眼钟表,晚九点整。
赵子铖闭着眼睛闷哼一声,从桌上拿起一瓶香槟,看向女人:
“你喝了这瓶酒,我就相信你。”
女人看着桌上的酒,心情沉落谷底,鼓起勇气,将桌上的香槟打开,正准备一饮而尽,高启盛推开门走进来。
“兰兰,你怎么在这里?”
高启盛很明显吃惊,看着赵子铖也坐在跟前,话落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高启兰瞬间清醒不少,神色有几许慌张,淡淡说道:
“哥,我来给赵公子敬酒,上次莽村的工程款,多亏了他的帮衬。”
高启盛听闻,悬着的整颗心缓缓落下,声音依旧透着冰冷的音调:
“的确是该好好谢谢赵公子,我和他喝便好,你先离开。”
高启兰神色紧张看向赵子铖,赵子铖微微一笑,神色恍惚间道:
“高小姐,你还是先回去,不然你哥以为我要趁人之危。”
高启兰听闻,脸颊开始发烫,红晕的脸颊微微绽着,低头紧咬嘴唇,眼眶有点泛酸:
“好。”她有气无力道。
高启兰刚离开,高启盛便瞬间变了一副嘴脸,顿了顿:
“赵子铖,你别得寸进尺!”
赵子铖整个人怔在原地,眸子里透着不可思议: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我当然知道!”他沉着声音,“你就是一个禽兽!”
赵子铖倒是也没生气,索性顺着他的话继续道:
“我本来就是禽兽,可你高启盛又能好到哪里去?”
高启盛不禁诧异,像赵子铖这样的人,为何会赢得安梓雯的信赖。
他本就有些口渴,拿起桌上香槟喝了一口,目光死死盯在赵子铖身上。
赵子铖被他盯得很不舒服,后背直觉发凉。
“安梓雯,是你父亲杀的?”
赵子铖本就不悦,听到高启盛这般言语,瞬间压不住心头的气,冷笑一声:
“你有什么证据?”
“阿雯手里,掌握了能让你们赵家身败名裂的证据,所以便起了歹心,杀了她。”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父亲更是市协委员,杀人损阴德,这样的事他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赵子铖的话,倒是有几许吓着了高启盛。
他从未想到过,赵子铖会这般镇定自若,若是过于沉静,若是有猫腻。
他将话题转移,眼睛弯弯对着赵子铖一笑:
“赵市长自然是不敢做出有违党规的事,这点原则还是有的,我相信在赵市长的带领下,京海一定会更加辉煌,只是……”
赵子铖倒是来了兴致,急忙道:“有话就说。”
高启盛双眼微眯,眸子发出渗人的光:
“只是我妹妹比较无辜,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赵大公子,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这一回。”
高启兰?无辜?
赵子铖仔细端详着高启盛,发现他并不知情。
也对,平日里看着那般温柔可人的小白兔,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她实际上是大灰狼。
不得不说,她伪装的很好。
“你妹妹没有得罪我,你想多了。”赵子铖话毕,便大摇大摆走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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