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男的，女的，我都喜欢

梁邱起走到马车旁，压低声音，“公子，我们已经到了城门，你要不要进去？”

少商眼巴巴的望着霍不疑，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霍不疑看着少女，眼中尽是宠溺之色，他硬着头皮下了车，掀开了窗帘，霍不疑看着少女，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霍不疑。”少商看了看他的背影，低低的叫了一句。

因为他们坐在最后面，所以并没有挡住其他马车，但袁善见、楼垚、班嘉、程少宫三人乘坐的马车却安静地停在了斜柳下。

大皇子没什么兴趣，也懒得去欣赏这对狗男女的表演，直接进城朝衙门而去，那些穿着黑色铠甲的护卫，将皇子的马车团团围住，站在最前面的官员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能够顺利的将皇子交给他们。

“大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程少宫掀开窗帘看了看，没回头，“你这么着急干嘛，明天就出发了，怎么会有两个这么粘人的家伙。”他咂了咂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人身上，掀开了窗帘，大声道：“好，好，好，好，你也来了？”

袁慎眉头一皱，心道，你能不能看看我？

他一边“眉来眼去”，一边亲热，少年双手撑在窗台上，毛茸茸的毛发在她的脸上蹭来蹭去，仿佛她的身体被斗篷裹住了一般，灵动而又妩媚，湿漉漉的，被微风吹得满脸都是。

霍不疑打了一把伞，雨滴从伞柄上滑落，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替她遮掩，“快，快上车。”

“你自己保重，”少商吩咐道，“梁邱起，去备一件蓑衣，若是让他着凉了，我可不会放过你。”

梁邱起连声称是，他们外出的时候都带着蓑衣和雨，顺势拿了一件棕色的斗篷，静静地立在两米开外，抬头一望，却见少爷已经被一把绿色的油伞遮住了。

她大半个身体都伸了出去，帮他擦着脸，霍不疑轻轻将她推开，他身材魁梧，俯下身去，右手撑着雨伞，左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温热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是要干嘛，很明显，她微微张开的双唇，在冰冷的嘴唇上轻轻一舔，用雨伞挡住了别人的视线，霍不疑趁机占了便宜。

少商哼哼唧唧，像是一只低沉的野兽，呼吸急促，面色涨得通红，这才松了口气，她转头一瞧，发现他精神奕奕，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等这边的事情办完了，我会尽快回来，绝对不会让你久等。”他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耳朵。

她脸蛋红扑扑的，呆呆的望着他那张消瘦的脸，在北边呆了五年，他刚回京都，就发生了一起度田案，每一次牵扯陈置新，都会惹来不少麻烦，听到他的真诚承诺，少商的眼睛亮了亮，充满了希望。

而他，也在期待着这一幕。

……

霍不疑离开之后，少商就有些心不在焉，楼梦递过来一颗水蜜桃，她拿起一颗水灵灵的水蜜桃，咬了一口，感觉嘴里发堵，这才将水蜜桃递给程少宫，他用一柄银色的小刀，将水蜜桃的果肉切了下来，插进了她的嘴里。

程少宫笑道：“女儿长大了，还不是霍家人，连命都没了。”

班嘉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这样，阿兄，你没有喜欢的人，应该不知道。”袁慎坐在院子里，看着若有所思的少商，她还是个小女孩，可能是因为这些年的历练，让她看起来更加成熟，甚至和霍不疑很像。

袁慎面无表情，转身向凉亭望了一眼，只见亭子里的粉色花朵已经盛开，散发着腐朽的气息，被暴雨淋得到处都是，就象是一张漂亮的地毯。

就像他的一生，曾经辉煌，拥有，但最终却只剩下一片废墟。

可那混乱，却是藏在了他的心中，没有人知道。

班嘉约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咬了咬牙，没有理会程少宫，而是拿出了几枚陈年的铜钱，说要帮他算命。

“我不知道，不管是男的，女的，我都喜欢，哥哥，你拿着吧，反正我也看不上，我也白忙活了，还不如专心学习呢。”

程少宫勃然大怒，“说的哪里话，你的学习成绩能有我好到哪里去？我跟着父亲和哥哥一直在外面，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写诗？”

他站了起来，反手关上了房门，周围一片寂静，她就在床上躺下，胡七八沉思片刻，裹着毯子就睡觉了。

京城中，程母的身子康健了许多，气色也好了很多，走路也很利索，院子里满了当当的锦绣首饰，大多都是皇后娘娘送给她的，程夫人看到这些东西，高兴的合不拢嘴，一页页的翻着，可碍于太多的字，她也认不出来，只能无奈的将书扔回了萧氏那里，让她小心，不能有任何的疏忽，更夸奖了霍不疑的能力。

她完全不知道，当初少商的病情有多严重，甚至连一具棺木都没有。

程姎成家后，所有的杂事都交给了她，程颂被送到了万家，生了几个儿子就经常来程家，虽然吵吵闹闹，但也热闹了起来，自从霍不疑和少商成婚之后，整个家族都变得冷清了起来，萧夫人的心情也变得低落起来。

“绕来绕去，袅袅终究要和霍不疑成亲，也不知道这一次，到底是好是坏，”萧夫人拿着那本书，沉吟了片刻，拿起一支红笔，吩咐侍卫将那块绸布送进了仓库。

青苁夫人安慰道，“妾身一向有远见，四娘子嫁给了寡妇，自然是她自己选择的夫君，而且皇上对霍公子极为看重，赏了他一座宅院，还封了他的爵位，还给了他一个姓，如今皇上又将所有的奖品都给了他，这不是迫不及待么，而是他自己选择的夫君，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而且，陛下对霍先生的看重，又给了他一个府邸，提升了爵位，还给了他一个名号，如今皇上又将所有的奖赏都给了他，这不是迫不及待么？”萧夫人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霍子晟果然是性子急躁，人未出京，书函便已入宫中，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她合上小册子，松了一口气，再看程始，夫妇二人对望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少商尚未归来，萧夫人便吩咐丫鬟将他的院子打扫干净，虽然她嘴上不说，但程始见她每天都在忙，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每天都在操练兵器，回到家里，便会把藏书阁中的书籍拿到院子里晾干，对着上面的字迹指指点点，言语间不再像以前那样刻薄刻薄，而是带着一丝自豪。

“袅袅现在是长秋宫的人，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书法已经退化了。”

“不是很清晰，而是歪曲，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吃饭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