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张擅见他走的是另一条路,连忙问道。
战马风驰电掣,转眼间就消失不见,唯有一道声音在空中响起:“将叛徒关进大狱,快跟我来。”
声音渐渐远去,树林里的树叶簌簌作响,一场大雨过后,明月高悬中天,树林里弥漫着一片朦胧的雾气。
从他的记忆开始,霍不疑就知道,要想活命,就必须放弃很多事情。
比如王延姬,她对楼犇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她为楼犇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结果她得不到回报,最后丢掉了性命。
比如说骆济通,她的野心很大,贪婪让她一蹶不振,又比如王淳的妻子文修君,为了一己之私,可以抛弃别人的生命,即便是自己的亲人,也会被一些宵小之辈抛弃,用一些微不足道的人做诱饵,吸引霍麾下的士兵前来,实际上却是在另一个地方逃了出去,房间里的血腥味没有蔓延到外面,也就是说,还有人通过了四条通道。
霍不疑的骏马在一条小溪旁停下,河水很急,白色的海浪拍打着两岸的苔藓,他眼尖,一眼就看见河对岸的石头中间,插着一把锋利的钢刀,他弯下腰,轻轻抚摸着战马的脖子,像是明白了什么,飞快的翻过小溪,向另一片山林走去。
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恼羞成怒,霍不疑皱了皱眉,俊朗的脸庞隐藏在阴影之中,明净的月光透过树枝,映照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手里的金色长枪,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那叛徒被这道光芒一照,连忙站了出来,大声道:“谁?”
霍不疑二话不说,一脚蹬在马背上,策马而去,刹那间,月光摇曳,清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他提着长枪,缓缓地指着魁梧大汉,“自古以来,树倒猢狲散,公孙一族已是强弩之末,何不束手就擒,束手就擒,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出来,陛下还能网开一面。”
颟顸大汉呸了一声,哈哈大笑,“胡说八道,我要是被你抓到了,哪能逃得掉。”说完,他纵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中。
霍不疑闭上眼睛,侧过头来,脚下一踏,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腿一夹,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腿一夹,长枪脱手而出,将一根根枝条尽数斩断,霍不疑只觉双腿一软,长枪脱手而出,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已经被钉在了一棵大树上。
反抗是最没用的。
颟顸男子喷出一口鲜血,知道老天爷不会放过他,他抬起头来,破口大骂,“我现在应该叫你霍无忌,但你也别太嚣张了,天下间的好东西,岂能让你一个人独享,你迟早会失守的。”
“冥顽不灵!”霍不疑忽然走了出来,五根手指抓住了长枪,手腕一翻,直接将长枪斩下。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的坏话了。
而在东北方向,梁邱飞和张擅已经追上了逃跑的公孙余人,一路追踪,来到了一条小溪旁,见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只见一名手握金色长枪,如同神灵一般的武者,满地都是鲜血,尸体四分五裂,正是刚才跟着他的那个人。
几个士兵将尸体上了战马,送到了附近的牙关。
梁邱飞见自家公子黑着一张脸,哪里还能再多说什么,一脚踹在张擅身上,“刚刚还好端端的,这一会的功夫,你的脸色就这么差?”
“你让我怎么知道?”张擅警惕的看了霍不疑一眼。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少爷翻身下马,提着赤凤擎天战斧,猛地一蹬地面,战马一声长啸,扬长而去,留下众人大眼瞪小眼。
霍不疑策马折回了关押田朔的牢房,经历了这件事,田朔心力交瘁,疲惫地坐在墙角的稻草上,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他四下打量,终于看到了神情严肃的霍不疑,他向后退了一步。
士兵们推开了地牢的大门,霍不疑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走到墙角,伸手抓住了田朔的衣服,将他提了出来。
“你要干嘛?”他惊慌失措,支支吾吾。
王延姬一死,公孙家族剩下的人也不多了,霍不怀疑等人突然将他们全部斩杀,再也没有活路了,他已经没有了活路。
霍不疑深深地蹙了蹙眉心,冷冰冰地说,“你在京城还有什么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