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妖阙的诃那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婆娑树下的阿浮,不过那人看起来好像有点儿生气。
阿浮君兄长去了何处?
阿浮君倒叫阿浮一顿好找啊。
诃那脚步一顿,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定是自己的气息突然消失让他忧心了。
诃那只是到心桥上走一遭罢了。
诃那阿浮,别再探查我的行踪了,我不会出事的。
诃那有些无奈,阿浮的控制欲太强了,每次自己外出都能发现跟在自己附近的眼线,他们总会让诃那感到不自在。
阿浮君阿浮只是担心兄长安危罢了,兄长若不喜欢,阿浮撤了便是。
阴阳怪气,茶里茶气,他都忍,偏偏阿浮还总是自说自顾自地委屈起来,旁人看来倒成了他这位兄长的不是了。
又来了,诃那扶额叹息,他的阿浮总跟小孩子一样,说出的话里带着一股委屈,老是让诃那不忍心责怪他。
诃那甚好,这可是你说的。
但这跟踪一事,诃那可不打算妥协,当下爽快认同后,迈向寝殿的步子也甚是轻快,把原地的阿浮给愣住了。
这还是自家那个郁郁寡欢的哥哥吗?阿浮揉了下眼睛,觉着眼前的兄长好似变得欢快了些许,像极了九百年前意气风发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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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别了诃那后,碰上寻他的邝露,邝露见殿下心情愉快,很是好奇地询问道。
邝露殿下可是遇上了什么高兴的事,能说与邝露听听吗?
润玉我今日见到了一位不是仙人甚似仙人的白衣公子,我二人方才还互引为知己。
润玉向邝露详细地叙述着他与诃那交往的经过,说话时脸上流露出的欢欣与温柔,让作为旁观者的邝露也为之心动。
不过为自家殿下高兴的同时,她的内心有些苦涩。她爱慕润玉许久,本想寻一个合适的时机表白,但现在看来她家殿下的心里已经有人了,那她便只好悄悄藏起这份小心思。
邝露邝露恭喜殿下得遇佳人!想来日后殿下再不会觉得孤单了。
润玉是啊,有缘得遇白衣,乃是我润玉的三生之幸。
邝露对了殿下,火神殿下找你,他让我请殿下去栖梧宫。
除了火神涅槃遭袭一事,润玉想不出旭凤找自己还能有何事,既是寻他,那他过去便是。
行至栖梧宫时,润玉还未进去,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有些耳熟的嚎叫,入目就见昨夜被魇兽咬了衣裙的小仙趴在旭凤的桌子上,手里抓着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润玉觉得好笑,什么时候他弟弟旭凤的品味已经这么奇怪了,竟喜欢如此古灵精怪的小仙童。
专注于教训锦觅的旭凤听见笑声,转头看向门口,见润玉一脸笑意,颇有几分看笑话的意味,一时尴尬地想把面前的果子精埋地里。
润玉这才几日不见,火神殿下竟已经为人师表了,哈哈。
旭凤咳咳,为人师表算不上,不过是在教训不听话的书童罢了。
旭凤尴尬地咳嗽两声,一只手不忘请润玉上座。
锦觅一脸惊讶地看向他,脑袋还向他身后张望。
锦觅是你啊,放鹿仙官!
锦觅怎么不见诃那道友?
锦觅不懂礼数,对天界的仙职一无所知,因见润玉养了只鹿,就随口胡诌一句“放鹿仙官”也不为过。
润玉不与她计较,笑意盈盈地给自己倒茶。
润玉他族中有事处理,回去了。
锦觅可惜啊,可惜啊。
锦觅闻言,砸吧着嘴,一脸遗憾,把在旁的润玉和旭凤搞迷糊了。
锦觅若是诃那道友同你一起来,便能叫这只脾气暴躁的凤凰瞧一瞧什么才是温柔佳人了,唉。
她说得那样真情实意,却是在背刺旭凤,某凤凰当即要把她变成葡萄丢出去喂昴日星君。
小锦觅看他眼神,吓得瑟瑟发抖,赶忙抱紧自己,一溜烟地跑出栖梧宫。
润玉你这仙童倒有几分意思。
旭凤能有什么意思?整日除了偷懒怠惰,就是胡搅蛮缠,气人得很。
某人嘴上满是嫌弃,那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离去的方向,果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也难怪,若非他先是见过了更为惊艳的人,此刻心中早已装满了那人的一颦一笑,凭锦觅小仙子古灵精怪的性格,他大概也会喜欢吧。
旭凤听锦觅话中的意思,兄长可是撞上了什么奇缘,遇见了什么妙人?
见润玉内敛一笑,旭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还未见过这位清心寡欲的夜神大殿对何人展现出如此罕见的表情,他心中也想见一见那人。
润玉不欲与自己的“亲弟弟”多说些什么,毕竟除了姿容外,诃那的美好应该只有自己能品味得出。旭凤正适合锦觅这般的个性,润玉如是想。

旭凤哪里不知他内心的想法,分明就是不愿同自己分享,必是怕自己的粗俗吓跑了美人,哼,我有锦觅,才不稀罕你的呢!
门外正捣鼓红线的锦觅“阿嚏”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锦觅肯定是凤凰又在说我坏话,等我练成了法术,看我不把你这样,那样………
锦觅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