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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昨天晚上小裴给你帮上忙了吗？

面对杜城的问题，沈翊非常想避而不谈。

杜城差不多得了啊沈翊。

杜城半开玩笑地警告他，

杜城下次这种事别再拉着裴川了，你看她困成那个样子，还怎么工作啊？

沈翊笑了笑：

沈翊知道了。

杜城说起来——

杜城像是想到了什么，挑着眉毛问，

杜城你是不是对裴川有点意思啊？

沈翊狠狠咳嗽一声。

他突然很想回答上一个问题。

好在杜城看起来也不是很关心这件事，自己打着马虎眼过去了：

杜城开个玩笑。

沈翊暗暗松了口气。

闲聊归闲聊，案子还是得抓紧时间侦办，是以杜城派了三组人去各处走访调查，以便在最快时间内找到线索。

最末还是他和蒋峰两人在康复中心带回一个人。

闫谈声姓名。

“张小雪。”

闫谈声职业。

“梦安康复中心，护工。”

闫谈声你最后一次见许意多，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啊？

张小雪思忖片刻，就道：“没有，完全没有。我记得我当时去的时候，还看见他在跟文老师商量着要不要去看看儿子——他儿子应该是在国外吧，实在不像是要自杀呀。”

她虽然不记得是否有反常，不过按照公司规定，她每次去别人家里做护工，都需要填写护理记录。

或许能从这些记录中看出些许端倪。

于是杜城就安排蒋峰：

杜城张小雪说她的护理记录在家里，你去拿一下，顺便看看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沈翊就从审讯室里走出来：

沈翊我去。

杜城这让蒋峰去就行了。

沈翊还是我去，我怕会有疏漏。

杜城原本也觉得这种小事不需要劳动沈翊，然而在对上他眸子的一瞬间，他忽然悟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从善如流道：

杜城那也行，你和裴川一起去吧。

*****

张小雪一人住在一间普通的出租房内，房子虽小，但还是挺整洁的。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本子递给裴川：“这就是我每天都会写的护理记录。”

裴川翻看了一下，字迹端正，内容细致，最近几篇关于许意多家的记录也的确没什么异常，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打扫采买。

她扭头看向沈翊，用眼神询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沈翊指了指床上的电脑：

沈翊这个我们能带走吗？

“可以。”

走出张小雪家的时候，裴川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沈翊怎么了？

裴川没什么。

裴川又抽了抽鼻子，

裴川大概是昨天没睡好，又有点着凉。

沈翊眉头微蹙：

沈翊我记得你早饭都没吃吧。

裴川委屈地瞪他：

裴川没睡好，吃不下。

瞧着人眼下的淤青，沈翊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尴尬地抬手挠了挠头，道：

沈翊不好意思啊，昨天留你加班了。

裴川算了。

裴川摆了摆手，

裴川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回到局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杜城见人到齐，就马不停蹄招呼着开会。

蒋峰目前发现至少有四位老人和张小雪有交集，这些老人呢是通过康复中心去找的护工，所以张小雪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能拿到换脸的素材。而且她还可以确定老人的子女长期不在身边，如果家里有孩子们的照片，她也有可能拿到。

蒋峰一串话说的有理有据，然而只两秒的功夫就被李晗否决：

李晗但并没有在张小雪的电脑和手机浏览记录里发现她看过老人子女的社交账号，也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的照片。而且，根据电脑的操作日志，这台电脑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杜城一言不发。

还是沈翊先开了口：

沈翊我不认为张小雪是那个诈骗犯，一般情况下，诈骗犯诈骗完之后就消失了，为了避免暴露，他会变换新的身份，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杜城点了点头接上他的话：

杜城我同意。从张小雪工作开始，她就没有离过职，她一直就待在北江，甚至连家庭住址都没有变更过。如果她真的是诈骗犯，或者说诈骗团伙之一，不应该在一个地方待那么长时间。

众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李晗又提出可以从源头开始查，定点搜索大量且反复浏览过视频中这些人的社交网站的ip，以查出可疑的人。

杜城立刻肯定了这个方法。

散会的时候沈翊注意到裴川一手捂着肚子，连皱成了一团，满脸不舒服的样子。

沈翊你……

沈翊突然想起来，

沈翊是不是一整天没吃东西？

裴川勉强抬头看他，继而极轻地点了点头。

沈翊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裴川头一次觉得沈翊是懂自己的。

沈翊出去不多时的功夫就赶回来，带的是一份小馄饨。

裴川差点就感动的热泪盈眶，心说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特别想吃小馄饨的。

沈翊贴心地替裴川掀开盖子：

沈翊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香菜，就打包了一些，没有直接加在汤里。

裴川不喜欢。

裴川直白地拒绝，

裴川香菜和榴莲在我这里都是禁词。

沈翊笑得温柔：

沈翊好，我知道了。

虽然饿了一天，但裴川吃起饭来还是优优雅雅慢慢吞吞，全然不似一副挨了饿的凄惨模样，沈翊如此看着，竟觉得颇有些短暂的岁月静好的意思。

裴川终于被看的受不了，于是没话找话：

裴川你是不是想问我好不好吃——挺好吃的。

沈翊我没有想问你。

沈翊找了个拙劣的借口，

沈翊我只是在观察人进食时脸部肌肉的运动规律。

裴川的手顿了顿，继而用一种“你爱好挺独特”的神情将沈翊又打量了一遍，最终攻击他：

裴川难怪没有女朋友，我听着这话都来气。

沈翊就道：

沈翊我去给你倒点水。

裴川即刻阻止他：

裴川别了，沈老师又是给我买晚饭又是给我倒水，我着实是吃人嘴。，万一往后你再给我说一起加班，我要不好意思直接拒绝的。

沈翊笑着往饮水机边走：

沈翊你可以委婉的拒绝。

裴川：我是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