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就看见张海客在门口徘徊,应该是担心她。
大概给张海客讲了刚才的经过,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训练。
她也换了住所,独门独院,虽然也有些简朴,但比之前那屋子好多了。偶尔和张海杏出去一趟,日子倒也过得顺遂。
南星有些好享受,把房子装扮的精致典雅,又不失生活气息,看的张海杏羡慕不已。
要南星说,她到底后世见得多了,随便换个人也能弄得像模像样。
指挥着张海客在院子里做了个烤炉,房间的花瓶插着干花,高低错落的柜子摆放的别致,就连那张土炕,也被她狠狠拾掇一番,托人大价钱买了个床垫铺在炕上,又暖又软,成天窝在被子里想当咸鱼。
即将过年了,外面冻得邦邦硬,南星买了点牛油和牛肉,还有一大堆调味料,心想过年得吃火锅,她早就馋的不行。
南星刚把对联贴上,就看见张海客和张海杏一言难尽的表情。
没毛病啊,多好的对联,多美好的寓意。
上联: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下联:无功受禄一步登天
横批:得偿所愿
“这就是你写的对联?”
南星一脸期盼“你看,多么美好的愿望,你不觉得吗?”
张海客抽了抽嘴角,倒是张海杏一脸思索,约摸一分钟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星,我也要写这个对联”。
南星满意的点头,孺子可教,不枉费她这段时间的洗脑。
晚上南星正在厨房忙碌,张海客有些扭捏的问南星他能不能再叫一个人,南星头也不抬道“那你快去,马上就能吃了”。
张海客带着人走到门口,那人看着门上的对联有些错愕,但也没说什么。
刚摆好碗筷,南星调好蘸料就看见张海客和那个小男孩一起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见这小男孩就有些心跳加速。
作孽,作孽。一定是母爱作祟,南星狠狠做了一番心理暗示。
那个小男孩是圣婴,是张家历代守护的长生。
南星不以为然,还长生?怎么可能,就像张家寿命这么长堪称神迹,不还是有失忆的毛病吗?还妄想长生,人心不足蛇吞象。古代皇帝追求所谓的长生,不知道耗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有哪几个长生了?而且张家族内通婚,简直就是近亲结婚,实在是令人发指。
大过年的,南星不想破坏氛围,连忙招呼几人吃火锅,大冬天吃的鼻尖冒汗通体舒畅。
南星喝着高粱酒,辣的眉头直皱,眼睛一转道“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手口不一,用手比出一个数字,比如5,而此时嘴里必须报出除5之外的1-5中的任何一个数。如果说的和手比划的相同便算输。输的人喝一杯”。
几人玩的不亦乐乎,到底年纪小,没一会儿都醉了,南星也东倒西歪。
该死,忘了现在还是小屁孩。未成年不能饮酒。
本来还有些意识,被张海杏拉着一通晃悠,没几下就栽在床垫死死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昨晚几人怎么睡得,南星头疼的厉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半趴在张海官身上,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下床。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从那次过年后,南星训练的更勤了,她总是想起那小屁孩孤寂淡漠的眼睛,心里憋屈的要命,只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一天天气晴朗,张家开始爆发内乱。
张海官圣婴的身份是假的。
混乱持续了好几天,张海官从本家搬出来,也不能说是搬,因为只带了几件衣服出来了。
南星想去看看,刚路过练武场就看见张海官被一群人围着。
“你们在干什么?”
“星姐,这人是假扮的圣婴。”
南星看着人群里的张海官,小小年纪面对这些变故,依旧面不改色淡然处之,赶走了那些人走到张海官身边“跟我走吧”。
“为什么?”
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平静,里面夹杂着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很特别”南星朝着张海官笑了笑,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看到你受此欺凌,我的心很难受,还有一种压抑不了的暴躁。
张海官跟着南星回到院子,南星给他倒了杯水“这几天你先和我住一个房间,等过几天我把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你搬过去。”
晚上两人睡在一个炕上,南星心里总是有种想哭的感觉,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心绞痛。
南星收拾的很快,才四天就把房间收拾了出来,格局和她的一样,不过梳妆台换成了书桌。
就像两条平行线,平行却没有交叉点,南星是这样认为的。就这样生活了一年,张海官认了养父,打算搬出去。
“为什么?”
“总不好麻烦你”
“我不觉得是麻烦,而且你那个所谓的养父根本就是为了放血,你为什么要羊入虎口?”
张海官离开了,南星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只觉得这背影决绝而又孤寂。
张海官走了很久才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住了一年的地方,良久,才抬步离开。
我不想当你眼里的需要保护的人,也不想让你把我当成孩子。
南星从张海官离开后,就觉得各种不自在,沉寂了几天就开始早归晚出。
很久没有见到张海官了。
这一年,张起灵在泗州古城被刺杀,张海官满身是伤的回来了。
南星交给张海客几盒特效药,让他交给张海官。
“她没来吗?”张海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张海客叹了口气“她很担心你,但也气你”。
很快到了南星这身体十三岁那一年,张家让这群小辈放野。
“你打算脱离张家吗?”张海客有些难过的问道。
南星看着眼前荒凉的土地,似乎还能听见人们的嘶喊。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做,看见这破碎的山河,我无法置之事外,以后不要叫我张海星了,我叫南星,一直都是”
“张家腐朽陈旧,时代在变化,如果不跟着时代走终将被淘汰”
“好好保护自己,你,海杏,还有张海官”
“珍重”
南星走了,她想为这个破碎的山河尽一份绵薄之力。
真正看到这悲惨的时代,她无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