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死了,死于那场长达两个半小时的集体施暴。
尽管李世民他们很快叫了120,尽管医生们拼劲全力的想要抢救,但最终无力回天,纪淮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纪淮的尸检报告令人触目惊心,食管,胃,肠…几乎所有的内脏都被浓硫酸腐蚀了。体内有碎玻璃渣残留,声带被玻璃渣划破,又被开水烫伤。他的左腿和右臂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八根,有两根穿透了他的肺,颅骨碎裂,右眼眶碎裂,右眼球被捣毁。他的脸上,身上,到处是玻璃碴子和美工刀划出的血痕,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送到殡仪馆,连遗体修复都被拒绝了,遗体修复师说都成这副模样了,该怎么修复?
李世民他们凑钱为纪淮置办了一个小小的灵堂,买了些香烛纸钱,一个花圈,还有一套得体的衣装,让工作人员帮忙换上。好歹同学一场,总得让人体体面面的走。
确定火化的日子后,李世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通知纪淮的双亲。
纪淮的父母都远在外地的乡下,听闻此噩耗,连夜坐车赶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冰棺里的儿子—他们家唯一的希望,村里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他们还指望他事业有成后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呢,怎么就…………?纪淮的父母无力的跪倒在冰棺前,泣不成声。
灵堂外面,穿着黑色衣服的李世民,小刘还有聂霄三人默默地坐在地上。看着号啕大哭的两个老人,小刘把头埋进双手里,堂堂大老爷们,居然也啜泣了起来。饶是李世民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皇帝,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行了!哭什么哭!”聂霄愤然站起,“堂堂男子汉就知道哭哭哭,哭有个锤子用!我们就应该告到校长那边去,让薄司彦那厮好看!”
“呵,”李世民冷冷笑了一声,“薄司彦的爸爸是校董,你觉得就算告了状还能怎样?”
“就是。”小刘拖着哭腔,“我今天早上偶然听见校长和校董商议,给纪淮父母点钱,这事就过去了。”
“你看,只要恶人一天得不到惩治,就会有一千个,一万个纪淮会因此而死。除非让恶人得到法律的制裁!不要忘了,我们就是学法律的啊。”李世民义愤填膺道,“想要给纪淮报仇申冤,就得斩草除根。”
“可是,以校董的权力和关系,就算我们报警也没用吧?薄司彦最多就是在派出所呆几天就被保释了。”
“薄司彦他爹和校长如今这么有钱,我就不信他们是清清白白的。”李世民指出了一点。
“你的意思是?”小刘瞪大了眼睛。
“老鼠的儿子打地洞,你觉得薄司彦是这个德性,他爹又能正派到哪里去?”
“哦……我明白了,那我们该怎么利用这事呢?”聂霄恍然大悟。
“那这就要靠你了。”李世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聂霄,我记得你们聂家三代忠良,你们聂家家主又是从商致富,如今在京都也有一定的势力和声望,可以与薄家抗衡,那么,查个人,应该不难吧?”
“我试试。”聂霄点点头。
“走吧,”李世民拍拍两位同伴的肩,“振作起来,生活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