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太太,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法官骤然问道。
“我…我很清楚…”纪母的声音低低的,还打着磕绊。
“泼妇!”小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明明那天是你哭着闹着跪着要我们帮你的儿子起诉的,早知道今天你会反水,我当时就不该劝李哥答应你!”
小刘说罢,就要卷袖子上去揍人,被李世民按在了凳子上,聂霄对他摇了摇头。
小刘的做法在旁人看来无非是做贼心虚了。
“我就觉得人是那个小伙子杀的吧?你看?”
“就是,不是他们杀的反应那么大干嘛。”
“法官先生,”李世民淡定道,“既然他们认为人是我杀的,那么他们可以提供相关证据吗?”
“纪太太,我们很能理解你丧子的悲痛,但是法庭是讲法治的地方,请您提供相关证据,不然我们有理由认为你在诬告。”
“我,我……”纪母腿一软,就朝着薄父跪下了:“薄先生,您,您就认了吧,我,我……我实在…我…”纪母说着说着,浑身瘫软,吓得晕了过去。
“老婆!”纪父见状赶忙上去搀扶,一只录音笔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纪父慌忙去捡,谁知被法庭上的工作人员先捡了去,递到了法官手里。
“放。”法官示意。
于是那天薄父对纪父纪母的威胁和恐吓,包括他动用私刑时纪父纪母的哀嚎,完完整整地播放了出来。
薄父脸色煞白,这,这什么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法官锐利的眼神看向纪父。
众人也惊呆了,难道另有隐情?小刘也不明所以,他只觉得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哥?”他好奇的看了看李世民脸上淡定而从容的笑,仿佛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总感觉聂霄和他的李哥背着他谋划了什么,还故意没让他知道。
“别说话,看戏。”李世民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小刘更蒙了,既然是看戏,这个戏台子搭的未免太大,而且太冒险了吧?!
不愧是他的李哥,剑走偏锋步步为营。
“法官先生…”纪父心虚地底下了头,“您也听到了,我们是受薄父的威胁才出庭做伪证的,他,他不仅对我和我的爱人动用私刑,还威胁了我家老父亲。这是我们在私刑后做的验伤报告。包括录音的真伪您也可以鉴定一下。”
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纸,让文书递了上去。
“薄先生,是这样吗?”法官再一次看向被告席。
“张法官,这最多只能证明我当事人的父亲对证人进行了绑架,我们讨论的是我当事人是否杀了人的问题,还请原告方就这件事给出相应证据,不然我们有起诉你诽谤的权利。”陈律幽幽说了一句。
李世民赞许地看了陈律一眼,将一个U盘交给了文书。
“各位注意看,这里是那天禁闭室里薄司彦梦游时说的梦话,还有我去探监时与他聊天的所有录音内容。”
薄司彦那哆哆嗦嗦磕头的样子呈现在了大屏幕上,他说的那些话也听的一清二楚。他不仅自己承认了他害死纪淮,还揭露了那年工程事故的内幕。薄父果然是黑心企业家。
“工程事故,你有证据吗?”薄父冷笑着看这李世民,那年工程事故之后那些家属们全部死的死残的残,出了各种意外,豆薯他派人灭口。
“还别说,真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是那个在公司闹事的老太太!薄父头大。
几天不见,老太太似乎苍老了不少,穿这一套地摊买的29块9的黑色平绒衣裤,拄着拐杖,怀中抱着全家福,上面缠了黑纱,出了老太太本人是彩色,她的老伴,儿子,儿媳还有两个月大的孙子,全部做成了灰色的照片。
“你个没有良心的破鞋!我呸!你什么都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老太太看见薄父举起拐杖就要打下去,被警察及时拉住了。
老太太走向证人席,伛偻的身子让人心疼,但步伐却很坚定。
她讲述了她家破人亡,田地被占的类似祥林嫂的悲惨遭遇,说到动情处还流了泪。
旁听席上不少人跟着流泪,有人开始义愤填膺骂薄父没良心的资本主义,法庭的舆论风向逐渐一边倒。
薄父满身冷汗,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他最终算到了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