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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话锲子·流年似水

阴阳师歉笛礼

八部天龙窟,祭祀的神鼎附近。

  此刻已到灯火阑珊时,漆黑寂静的窟地跃出一道纤长的人影。

  夜刀神:我敬爱的蛇神大人,此地名为八部天龙窟。正是我邀请您来的地方。

  夜刀神:此地位于熬木阴阳寮外境东北部。我令飞缘魔在附近探查到宝贵的情报,望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夜刀神:但是,我有一愿。望大人批准。

  夜刀神:在下再次见到蛇神大人,没想到已经物是人非了。

  夜刀神:但在下心有不甘,希望再次见到大人讨伐高天原的全胜姿态。

  窟穴传来一声轻笑,只见一位白衣人悠然走到一片净地。

  神堕八岐大蛇:可以啊。

  夜刀神:多谢大人应允。

  夜刀神:接下来,我要报关于熬木氏族的阴谋玄机。——熬木神鼎。

  神堕八岐大蛇:这尊神鼎满是灰尘,里头还有条恶心的蛆虫肆意蠕动,看起来被人抛弃很久了。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夜刀神:当然了。大人被天羽羽斩封印千年之久,想必不晓得这些年来阴阳氏族卷起的风浪。

  夜刀神:起初,大人与须佐之男一战,数片逆鳞陨落。其中几片遗失在八部天龙窟边缘的沼泽地域。大江山传言,曾有许多阴阳望族大动干戈搜寻大人的逆鳞。

  夜刀神:抢到者又遭口诛笔伐,分尸燃烬。后来,您的逆鳞皆被施兵为首者熬家主熬木真占为己有,并汇集世间罪孽之气以及所有逆鳞邪气,制成熬氏传家之宝“百鬼丸”,封禁在这尊神鼎中。

  神堕八岐大蛇:呵,有意思。

  夜刀神:大人讽刺的甚好。

  夜刀神:我想提一点是,最开始熬木氏阴阳师教育笨拙,弟子吹嘘家世,熬木寮在阴阳大族中实则屁都不是。

  夜刀神:家主是个富商巨贾,家财万贯,擅长制作竹管乐器,信奉“紧那罗”音神,一心想把家族发展成音乐世家,诚邀外族阴阳师做客探讨学术知识。

  夜刀神:他野心勃勃,私自佣金召人勘察源氏鹰派崛起的秘术,以其术窥伺的皮毛为基,铸造神鼎,开始漫长的“活人祭”。让他人成为继承您逆鳞邪气的宿主,化成可怕的夜叉鬼,也化成了熬氏机密“兵器”。

  神堕八岐大蛇:这不就是东施效颦吗。

  夜刀神:不瞒您说,熬家主是效仿了源赖光的恶相,还和人家成了要好的盟友。

  神堕八岐大蛇:我看这地废墟一片,连下人打扫的迹象都没有。这阴沟旯旮爬出来的害人家族,祭祀怎么祭着祭着不祭了?

  夜刀神:大概消停有十来年了。

  夜刀神:因为那个少年出现了。

  夜刀神:他是名受害者。在绝望中奋起挣扎,吞下熬氏万恶之源——那枚满是脏血的百鬼丸。那少年最后化为颇有名气的大江山妖怪,自诩“药叉燃”。

  神堕八岐大蛇:打住。你说的好像本蛇神是万恶之源、罪魁祸首。

  夜刀神:抱歉,失礼了。

  神堕八岐大蛇:也就是说,熬木氏失去了“传家宝贝”,才终止了十多年的祭祀仪式吧。

  夜刀神:大人睿智。

  神堕八岐大蛇:在此之前,具体发生过什么利害关系?

  闻言,夜刀神在蛇神身旁一潭血泥水施术。这潭水瞬间化成一面认证镜,倒映出另一个世界。

  夜刀神:请您听我详细述来。

  夜刀神:十八年前,熬氏活人祭害惨了当地一些地牢犯人、妇孺,近残烛暮年的老人。许多人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夜叉怪物,丑陋骇人,智商低下,邪气四溢。

  夜刀神:稍微融合好一点的祭品,熬木阴阳师会切走他们的双臂,给己换臂,利己所用。仆从隐藏实情,对外称祭祀祈祷,借鬼神之力,净化成纯正之力。外人无一人见过祭祀仪式,只知道八部天龙窟是熬氏禁地,那有一尊祭鼎。

  夜刀神:那年大量夜叉鬼被放逐,游走祸民。熬木阴阳师知道详细的此鬼习性以及精确的地理位置,立马趁势而入,名声鹊起。霎时大江山一堆豪杰义士投奔此寮,功勋卓著。

  此刻,血泥潭传出杂乱的人声。

  熬氏家仆:快抓住他!他的鬼手暴走了!

  普通人:我的手!好痒。我只是忍不住挠了几下!你们别打我!

  普通人: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家主熬木真:一群饭桶废物。连一头夜叉鬼都擒不住!

  熬氏阴阳师1:家主。逮住他了!这就把他叉出去。

  普通人:(喋血不止)唔!你们会遭天谴的!

  呲呲呲——血水潭泡泡极速烂去,人们的声音戛然而止。

  神堕八岐大蛇:我的不洁之力本就不是凡夫俗子可承载的。人类真是一群愚昧可怜的羔羊。

  夜刀神:不错。但有一日,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天时地利人和,出现了一位极品祭品。

  夜刀神:不对。准确来说出现了两位。

  夜刀神:她,和她的“夜叉燃”。

  血水泥潭之上,映出——

  熬氏阴阳师2:这个昏厥的女人,揭开她脸上的召邪符,她居然面容未毁,一尘不染。

  熬氏阴阳师1:我知道。她是缝夫人。属蛇,丈夫早逝,她成了一名蛇神信徒。

  熬氏阴阳师2:命格星象轮廓与蛇神如此相配。这个祭品是上等中的上上等。

  家主熬木真:你们两个不要在我面前乱嚼舌根子,指东道西。此人是因血脉属阴象,血质极佳才得神明的眷顾。

  熬氏阴阳师1:家主所言极是。恕弟子肤浅愚钝,弟子这就放这女人逃走,尾随其后寻找她其他亲属。

  咕噜噜,血水泥潭泛起一圈圈涟漪,一圈散去代表过去一天。

  顷刻,水面逐渐浮现新的时间点,新的一幕。

  缝夫人:嘘……

  缝夫人:我可怜的孩子。

  缝夫人:在稻草堆里藏好,千万别出声,也千万不要露出小脚丫。

  缝夫人:(手越攥越紧)任何人要问起你是谁、从哪来、去过哪。你千万不要搭话,千万别!

  ???:(害怕地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娘。

  ???:(奶声奶气的)别走。求你了。

  熬氏阴阳师2:看啊她在那!

  熬氏阴阳师2:她躲在矮稻堆那头。

  熬氏阴阳师1:这次他们跑不了了!

  然而正在这紧要关头,这地的水之记忆已悄无声息地流到尽头了。

  神堕八岐大蛇:(负手而立)后来呢。

  夜刀神:(叹息)跳河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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