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卿,她倒是把他给忘了,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所有事情都赶到一起了。
李蓉示意请苏容卿进来,完全忽视了裴文宣。
裴文宣着急道:“李蓉,他可是杀了你的人啊!你竟然见他?”
“有何不可?”李蓉斜睨着裴文宣道,“你难道不是吗?”
前世他作为寒门的首领,李川的刀,权侵朝野的宰相,对世家的打压可谓是用尽手段吗?
“我怎么能一样?”裴文宣反问道,那气势俨然是前世宰相的模样,目光中显露这不容置疑。
“都是为权力,你有什么不一样?”
“大夏王朝的世家笼络天下财富,已经民不聊生,若是一直放任下去,皇权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解决百姓问题的方式多种多样,你一定要将世家铲除殆尽才肯罢休吗?”
“他们阻挠陛下实行新政,在地方增加赋税,不该杀吗?不杀?怎么推行新政?”
“裴文宣!刑不上大夫,你也做了二十年的官员,你也知道尊严对于世家的重要性!”
“哼,原以为公主在民间走一遭能够知道百姓困苦,却没想到还是如此浅薄!”
“滚!”
李蓉将手中的茶杯扔出去,彻底失态。
说到底,她还是看不清,看不清周围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裴文宣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恭敬行了一礼,带着伤走出了房门。
苏容卿正好从远处走来,穿着一身白衣,自有出尘之气。
裴文宣心道:这人又要来勾引公主。
苏容卿见到裴文宣后,道:“裴大人,别来无恙。”
裴文宣正受着气,没好气道:“苏大人,里面的可是公主,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我不知何处得罪了裴大人,身份不身份的还不是公主给的?”苏容卿笑着走进了屋子。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是公主的驸马,是公主所选之人,若是选了苏容卿做驸马,自然的,他便是李蓉的人。
裴文宣拦住了苏容卿,道:“你……还是苏容卿吗?”
苏容卿直视裴文宣,道:“裴大人,公主还在等着我。”
于是,只留下裴文宣一人在原地凌乱。
雅室内,原本脏乱的环境已经被收拾整洁,玉炉内已经燃上了安神香。
苏容卿拱手拜见,李蓉却斜靠在榻上,只淡淡地回了一声。
苏容卿道:“殿下可有什么烦心事?可说给容卿听一听。”
李蓉在前世时,与苏容卿朝夕相对十七载,无论有何烦心事都说给他听,结果最后她的死,他也有关系。
现在死无对证,前世的苏容卿做的事情和今生的苏容卿又有何关系?
除非,他也是重生者!
李蓉挥了挥了手,苏容卿从容走到了她的身边,温和道:“殿下。”
永远矗立于高峰,不会看向旁人的苏容卿,今日对她底下了头?
李蓉感觉不对,这个年纪的苏容卿,对她距离甚远,哪里会有这样的一面?
“容卿?”李蓉握住他的双手,道,“你是苏容卿吗?”
“是,殿下,我等你等了好久。”苏容卿眼中含泪,俯下身子,将李蓉抱在怀中,“你没有认出我,我只好自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