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汜水关城墙之上。

你将手中写满字的宣纸点燃。

苏木诸公可以瞑目了。

风将燃烧的纸张卷起，在半空中缓缓地打个转，随着最后一点火光湮灭，余烬纷飞消散。

孙均走吧。

孙均替你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牵住你的手，慢慢走下城墙。

那日之事，秦桧秘而不宣，不敢声张，使你二人得以隐姓埋名，在这汜水关定居。

入城的当日，他就投了军。他说，若是偏安一隅，苟且偷生，便对不起张大，对不起岳将军的那首《满江红》。可你心疼他一身抱负，如今却只能屈才做一个守城的小兵。他却说，自己如今才是真正的得偿所愿，守一座城池，护一方百姓。

现在，他是边关的小兵，你是城中的医女，也是他的妻子。

你二人的婚事办得极其简单，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高朋满座、张灯结彩，只有两根红烛、几杯薄酒和一桌你炒的好菜。胡永和陈亮却喝得哭哭啼啼、拉拉扯扯、东倒西歪，直闹了一个多时辰。二人本还嚷嚷着要闹洞房，被忍无可忍的孙均三两脚踹出门外。

待房中就剩你二人之时，孙均问，若那日等不到他，你要如何。你说，答应了张大来汜水关祭拜，然后，好好活着。孙均听罢，骂你是“没心肝的婆娘”，却伸手紧紧将你搂在怀里。

炙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带着迷人的酒香，孙均醉了，将头靠在你肩上，留着胡须的下巴乱蹭，惹你瑟缩着娇笑。

苏木好痒！

身子腾空，帷幕散落，你被抱到床上。朦胧烛光中，见他双目清明，幽深如谭，醉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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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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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

次日，你酸软着身子，直睡到日上三竿，睁眼便见到孙均熠熠生辉的眸子，顿觉羞涩，正待向被窝里埋首，却被一支大手拖住纤腰，不紧不慢轻轻地揉。你卸了防备，想起昨夜荒唐，秉着老中医的仁心，对着孙均劝道：

苏木男子精气，二八最盛，泄溢难补。所以，这个房……事要节制，欲不可纵……

方才笑得人畜无害地孙均骤然变了脸色，一个翻身将你压在身下，瞳孔幽深，音色沉沉。

孙均本来心疼娘子昨夜辛苦，这可是你自找的。

你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