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停车场,霓虹灯的光透过车窗在他们脸上流转。易时韫叹了口气:“还喜欢人家?”
祁知予声音闷闷的:“没有。”
“得,嘴硬。”易时韫道,“那你刚才跟做贼似的?”
祁知予:“……”
“真放不下就去追啊,”易时韫啧了一声,“在这儿演苦情戏给谁看?”
“……怎么追?”祁知予虚心求教。
“哟,祁少爷也有不会的事?”易时韫乐了,“当初不是挺会撩的吗?”
祁知予咬了咬下唇,说:“我想追回他。”
“什么?!”易时韫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你疯了吧?当初是谁把人家的真心踩在地上碾的?”
祁知予这回沉默了,目视前方。
车子转了个弯。
易时韫扶额:“祁知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像什么?”
“像那种渣男回头发现白月光已经不爱自己了,然后开始要死要活的傻/逼。”
祁知予一脚油门踩下去,猛地加速。
易时韫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
“谋/杀啊!”
“再废话就把你扔下去。”
易时韫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
祁知予把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扔,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抓起抱枕盖住了脸。
易时韫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扔给他一罐。
祁知予接过,灌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浇不灭心里那股无名火。
而此时路临意家里——
萨摩耶正趴在路临意脚边。
路临意揉了揉狗狗的脑袋,轻声说:“雨雨,我今天见到他了。”
雨雨歪着头看他,尾巴摇啊摇。
“这次……”路临意自言自语地问,“会不一样吗?”
回答他的只有雨雨的呼噜声。
路临意笑了笑,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继而又坐下,仔细瞧里头的照片。
相框里的照片是当年他和祁知予的合照。
……
当晚祁知予和路临意都失眠了。
-
祁知予昨晚失眠到凌晨四点,把和路临意的聊天记录翻了个遍,几乎没怎么睡,破天荒地七点就起了。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思来想去,还是想去见某个人。
于是他大清早就出现在了于忆楼下。
他脸上戴着墨镜,穿着淡色系休闲装,手里拎着早餐。
玻璃门里走出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下意识往柱子后面躲了躲。等人都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操。
又躲什么?
他低声骂了句,踢了脚旁边的石子。
石子骨碌碌滚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前。
他顺着皮鞋往上看,对上了路临意助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想,完蛋,来得不是时候。
“祁少这是……”助理清冷的声音响起,抬起修长的手推了推黑框眼镜,“在玩躲猫猫?”
“……”祁知予硬着头皮把早餐递过去,“给路临意的。”
助理没接,挑了挑眉:“路总今天有个重要会议,恐怕没空吃早餐。”
“那你吃。”祁知予把袋子往助理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他走得飞快,直到拐过街角才放慢脚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早上八点半,路临意应该刚进公司没多久。
-
另一边,助理拎着早餐回到办公室,路临意正在看文件。
“路总,祁少送的。”助理把袋子放在座椅中间。
路临意头也没抬:“扔了。”
助理道:“是您以前常买的那家。”
路临意翻文件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翻页:“那也扔了。”
助理没动,意味深长地说:“他说是特意给您买的。”
办公室内安静了几秒。
路临意抬起头,看了眼那个印着熟悉logo的纸袋。他思忖片刻,还是伸手拿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淡淡道:“下次别收了。”
助理嘴上应着:“好的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