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为萤闯了进去,不过,她并没有伤到开门的下人,这不是她要报仇的对象,何必和他为难?
她很快在大堂见到了苟扒皮,他坐在太师椅上用茶。
“你怎么进来的?”苟扒皮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他就是靠着衣着识人的,好坏的态度,全凭这衣服了。
为萤我从大门走进来的。
她身上穿着一件紫色道袍,头发束着一支桃木簪,没有发钗之类的半点首饰,看过去就朴素得很。
不过她一张脸像出水芙蓉,水润水润的,倒是让苟扒皮多看了几眼。
“老爷,都是她非要进来,我们拦不住啊!”
苟扒皮道:“你是谁?”
为萤苟管家,真是好久未见。我叫叶为萤,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苟扒皮脸色一变,脚下欲动,叶为萤一剑刺进了他心头。
她曾无数次想象着这个画面,都不及真真正正到来的这一刻……
她眼中悲痛,道。
为萤当年是我爹收留了你,免你四处漂流,还让你做了管家,待你不薄啊,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喊你做叔叔的,可是没成想却是农夫和蛇、东郭先生和中山狼的故事。
为萤你花钱买通了暗河,杀我爹娘,灭我全家,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者可恨!
为萤你鸠占鹊巢,将叶家改成苟宅,享尽了十年荣华富贵。你为富不仁,空有万贯家财,欺压一方,不行好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叶为萤拔出了剑,苟扒皮睁大了涣散的瞳孔,彻底死去。
她能感受到什么快感吗?并没有。因为苟扒皮的死,换不回她死去的爹娘和那些无辜遭难的家仆们,但是她必须这么做,必须为了他们在天之灵报仇。
叶为萤看了看旁边的下人们,他们看她的眼神如狼畏虎。
可不是吗?她刚刚杀了人,他们能不怕吗?
为萤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找苟扒皮。
之后,她先给了这宅子里的仆人遣散费,她只留下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装进了一张信封里,然后就将这宅子里所有的家财全都散给了穷苦百姓。
“小姐……小姐,你是个好心人啊!”
为萤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吗?
“什么事,小姐,你说。”
为萤江湖上有一个有名的杀手组织,叫暗河。听说没有暗河杀不了的人。
为萤那里面有一个出名的杀手,名字叫苏暮雨,我想用一千两雇他杀一个人。
“杀谁?”下人问道。
为萤我。
“小姐,不是,我没明白……”下人疑惑着。
杀一个人。
谁?
我。
她低了低杏眸,眨了眨眼,启唇道。
为萤杀我。我花钱让苏暮雨来杀我,雇主的名字就用苟管家吧。
谁想不开雇杀手来杀自己啊,这不是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吗?
这还不如自己出门左拐,找一条河跳进去罢了!还不如找根白绫吊死?哪个傻子花钱找死啊?
为萤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吧!辛苦你了。
“好。我这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