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

萧瑟深知妹妹心中的悲愤与怒意，却又担忧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语若传回天启，让那个本就敏感多疑的父皇知晓，恐怕会对自家妹妹不利。

无论如何，形势比人强，现在还不是彻底与那边撕破脸的时候。于是，萧瑟伸手拉了一把萧凌珺，示意她退后让自己来应对，随后开口将话题引向自己。

萧瑟殿下难道希望我回去吗？当年我离城而去，有一个人提剑追来，正是怒剑仙颜战天，当世五大高手之一。据我所知，他也是殿下的授业恩师。

萧崇不管你信不信，那件事并不是我派他去的。

萧崇神情诚恳地解释道，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倦怠。

萧瑟不是你派去的，那他在前往之前，你是否知情？还是说，明知却装作不知？

萧瑟眉眼间已带上几分冷意，不信任的情绪如暗潮涌动，却未曾直接发作，只用平静而质问的语调试探着对方的心思。

萧崇沉默片刻，目光微微一凝，语气低沉地反问道：

萧崇所以，你以为你的伤，是战天师父造成的？

萧瑟垂眸稍作思索，随后平淡开口：

萧瑟虽然最后一剑未必是他出的，但若他不在，很多事情或许就不会被改变。

空气仿佛短暂冻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萧崇也不愿再多言辩解，只是再次重申了他的来意，并给了他们考虑的期限。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决断与不容置否的坚定：

萧崇罢了，很多事情还是回天启城再说吧。本王给你们三日时间，你们好好考虑清楚，是否要接下这道口谕，同我回家。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背着手意欲离开，那背影显得悠然而平静，如同一阵轻风掠过水面，未留下任何波澜。

萧凌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倔强的光芒， 尽管明白堂兄袒护自己的好意，但她不愿因为自己让萧瑟和其他人涉险，因此挺身而出，将所有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随即上前一步，毫不避让地直视着萧崇渐远的背影大声说道：

萧凌珺家？没有了我父王的天启，哪里还会有我的家？白王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也请你回去替我转告当今陛下——我如今在世的亲人已经不多了。不论是六哥还是阿兄，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若是出了事，这笔账我会算到陛下的头上。至于我父王的事，若是陛下问心有愧，怕我日后到天启清算，之后的一切后果，包括可能下旨海捕追杀，我都一力承担，不必牵连他人。

这一番话语铿锵有力，宛若铁石撞击，震荡全场。

萧瑟凌珺！你！

萧瑟猛地转身，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震惊和焦急。他的手攥成拳头，指尖几乎要嵌入掌心，显然被妹妹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弄得措手不及。

他万万没料到，这个平日里温顺乖巧的小妹会为了保护他们不惜把自己放在火炉上烤。

这样的举动虽令人动容，却也让他更加恼怒，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她将成为最大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