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心愿......”
她声音轻快起来，“就让花垣城的百姓，以后都能少吃点苦，多过点像你给我看的那个梦里的好日子吧......”
话落，那具身影也慢慢开始消失，大抵是执念真的消散了？
栖烟无奈地使了法术，“明明还有心愿未了，做什么要假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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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陈芊芊”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守候在旁的城主几乎立刻察觉，惊喜交加：“芊芊！你醒了？！”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映入眼帘，“陈芊芊”有些失措地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
栖烟的声音难得有些温柔，在她脑海里响起：【别担心，我暂时骗了天道的眼睛，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总要了了心愿再离开。】
“陈芊芊”很快镇定下来，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她撑着坐起身，对城主露出一抹安抚的笑，照着平常的样子说：“母亲，我没事了。”
消息很快传开，林七、陈沅沅、梓锐等人都匆匆赶来。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角落里的裴恒身上。
他听闻她苏醒，也赶了过来。
“陈芊芊”心中微动，半晌才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此次昏迷，宛若大梦一场。梦中见一奇异世界，男女平等，再无贵贱之分，百姓安居，兵戈止息。”
众人皆是一愣。
裴恒率先蹙眉，他身为司学，恪守礼制，下意识反驳：“......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千年礼法规矩，岂能轻易颠覆？”
“陈芊芊”转眸看他，压下心中复杂的情感，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裴司学不信？”
裴恒在她目光下竟有些怔愣：“并非不信，而是......难于登天。”
“我信。”
一个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
众人看去，竟是韩烁去而复返！
他显然日夜兼程，风尘仆仆，衣袍上还带着露水与尘土。
此刻正站在门口，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芊芊”。
“陈芊芊”与他视线交汇，但片刻又低下头。
不要误会，她只是看到韩烁总会先想到自己是怎么死的，然后感受着身体里磅礴的内力，怕自己忍不住要动手杀人。
韩烁微微蹙眉，莫名感觉有些奇怪。
半晌，她微微一笑，复又看向裴恒：“裴司学，我见过那样的世界，所以这并非空想。”
裴恒浑身一震，看着她熟悉又陌生的眼神，一种奇异而强烈的熟悉感猛地攫住他心口，仿佛有什么深埋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他怔怔地问：“你......你在哪里见过？”
这感觉太奇怪了，就像......就像他本该知道什么，却遗忘了。
“陈芊芊”望着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片刻的怅惘与释然，她微微一笑，语气轻缓如梦呓。
“——漫漫长梦。”
她顿了顿，看着裴恒恍惚的神情，又轻声补充了一句，仿佛告别一般：“就当是一场梦吧。”
裴恒呆立原地，莫名觉得心口酸涩不已，却怎么也抓不住那闪逝的东西。
“陈芊芊”不再看他，目光转向城主、姐姐、林七、韩烁，以及屋内的所有人，语气坚定起来：“然，梦虽虚幻，其志可为真。纵前路艰难，亦当奋力一试。为我花垣，为玄虎，亦为天下，谋一个更好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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