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得同样爽快。何秋果跟去，正好在她的保护范围内，省得她还要分心留意指挥点这边的安危。
黄德忠看了看阿宁，又看了看一脸坚定的何秋果，最终挥了挥手：“动作要快，要小心。有任何发现，立刻通知，绝对不要擅自行动！”
阿宁点了点头，将工牌挂脖子上，拿起一个装着简单维修工具的工具包，率先向门口走去。
何秋果赶紧抓起一件普通的外套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吱呀作响的楼梯，穿过那间充满机油味的五金店，重新回到了夜色笼罩的街道上。
昌宁公寓离这里并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
那是一片庞大的老旧住宅区，楼栋密集，窗口亮着密密麻麻的灯火，像一座巨大的、灯火通明的蜂巢，沉默地矗立在夜色中，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宁抬头望了一眼这片巨大的建筑群，目光冷静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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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昌宁公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吞吐着万家灯火。
楼体陈旧，墙皮有些剥落，空气中弥漫着老小区特有的、混合着饭菜油烟和淡淡潮气的味道。
阿宁和何秋果一前一后走进小区大门。
阿宁脖子上挂着那张略显崭新的工牌，手里提着工具包，步伐平稳，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的楼栋号和环境。
何秋果跟在她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跟着师傅跑腿的小工，但微微绷紧的肩膀还是透露出她的紧张。
“我们从最靠近西门的那几栋开始？”
何秋果压低声音问，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过往的稀疏行人。
“嗯。”
阿宁应了一声，目光锁定在C栋。
根据地图和零零妖提示，这里的可能性最大。
楼门洞开着，没有门禁。
两人走进昏暗的楼道，声控灯随着她们的脚步声亮起，发出昏黄的光。
“怎么查？”
何秋果看着眼前一排排紧闭的防盗门，感觉无从下手。
总不能挨家挨户敲门问“你是不是影子”吧？
阿宁没回答，她在一楼的信箱前略微放缓了脚步，目光从那些标注着房号、却往往积满灰尘的信箱上扫过。
随后，她开始沿着楼梯向上走，步速不快不慢。
何秋果只好跟上。
爬到三楼时，阿宁忽然在一个单元门口停下。
这里的声控灯刚好坏了，光线尤其昏暗。
她蹲下身，假装系鞋带，手指却极其快速地在门框边缘不易察觉的地方抹了一下。
指尖沾上一点极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灰尘。
她抬起手指，凑到眼前看了看，又轻轻嗅了一下。
“怎么了？”
何秋果好奇地蹲下身。
“这户很久没人住了。”
阿宁低声说，“灰尘积累的厚度和味道不一样。”
何秋果学着她的样子也摸了摸旁边另一户的门框，却没看出来太多名堂。
阿宁站起身，继续向上。
她并非漫无目的，她在观察电表箱的转动频率、门口地垫的干净程度、甚至门把手上是否留有新鲜的摩擦痕迹。
这些对于常人来说忽略不计的细节，在她超乎常人的五感下，都被放大到一种夸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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