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五楼时，她们与一个下楼倒垃圾的中年妇女擦肩而过。
妇女看了她们一眼，尤其是阿宁身上的工牌和工具包。
阿宁神色自然，甚至主动微微点头示意。
好在妇女并没在意，嘟囔着“楼道灯又坏了”，径直下楼去了。
“放松点。”
阿宁的声音平淡地传来，“你越紧张，越容易引人注意。”
何秋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她们来到六楼。
这一层的声控灯反应迟钝，踩了好几下才亮起来，光线也比楼下更暗。
阿宁的目光落在左手边那户的门把手上——金属把手顶端有一小片区域异常光亮，像是最近被频繁擦拭过，与其他地方的薄尘形成对比。
她停下脚步，对何秋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注意这户。
然后，她抬手敲了敲门，声音不大不小，语气平常：“你好，社区水电检修。”
何秋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阿宁又敲了一次，稍微加重了力道：“有人在家吗？例行安全检查。”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连脚步声都没有。
阿宁等待了几秒，然后像是放弃了一般，转身作势要走。
但就在转身的瞬间，她的脚似乎不小心绊到了放在门口角落的一个空花盆，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哎呀。”
她低呼一声，连忙弯腰去扶正花盆。
就在她弯腰的刹那，她的目光极其快速的扫过门缝下方的缝隙。
何秋果紧张地看着她。
阿宁扶好花盆，直起身，对何秋果摇了摇头，压低声音。
“门缝下有灰尘堆积，里面应该短期没人。”
何秋果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
两人继续往上走。
七楼、八楼……越是往上，住户似乎越少，楼道也越发安静。
走到八楼时，阿宁忽然停下了脚步，耳朵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何秋果也下意识地停下，疑惑地看着她。
阿宁抬起手，示意她安静。
她微微侧头，似乎在专注地听着什么。
何秋果竖起耳朵，却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
但阿宁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极其细微的声响。
她的目光锐利地投向右手边那扇深色的防盗门。
阿宁的眼眸微微眯起，所有的感知力都集中向了那扇门。
她没有立刻去敲门，而是像之前一样，开始观察门口的细节。
电表运转正常，门口地垫干净，但……这户的门缝底下，异常干净，几乎没有灰尘。
她伸出手指，极其轻缓地拂过门板表面，然后指尖凑近鼻尖。
何秋果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阿宁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她闻到了一种极其淡的、被努力清除过的气味——一种混合着硝烟、机油和某种特殊清洁剂的味道。
她后退半步，目光再次扫过门牌号——802。
然后，她对着何秋果，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个词：“有问题。”
何秋果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手心里沁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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