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子悄悄地过去。
阿宁在福利院安顿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却充实。
小辛经常都会找机会溜来找她，有时带些吃的，有时带些玩的。
“阿宁阿宁，你看这个！”
他总是这样开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狗。
熙蒙和胡枫则谨慎得多。
熙蒙依旧时常泡在电脑前，像极了一个网瘾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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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蒙的试探并未停止，反而更加频繁。
一次阿宁正给幼儿班的孩子喂饭，熙蒙“恰好”经过，状似无意地提起：“听说城东前阵子有场火灾，挺严重的。”
阿宁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递到孩子嘴边。
“是吗？我不太清楚。”
“还以为你从那边来，会知道些情况。”
熙蒙推了推眼镜。
“我逃出来的时候很乱，你知道的。”
阿宁垂下眼，将一个扭来扭去的小孩扶正，“小心烫。”
熙蒙沉默片刻，忽然换了话题：“小辛很喜欢你。”
阿宁抬眼看他。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却带着一丝兄长式的担忧。
熙蒙的声音低了些，“他对感情赤诚，总容易当真。”
“那是好事，我很荣幸。”
阿宁说。
熙蒙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加警惕，最终只是点点头离开。
小辛对此毫无察觉，依旧每天兴冲冲地跑来。
有时阿宁在仓库清点物品，他就坐在一堆旧垫子上，絮絮叨叨说些院里的事。
哪个阿姨今天又发脾气了，胡枫看了什么奇怪的书，熙蒙又搞定了多么难的“作业”……
阿宁偶尔应一声，他便说得更起劲。
一次他带来一副破旧的扑克牌，非要教阿宁玩一种当地流行的游戏。
阿宁学得很快，几局后小辛便输得哇哇大叫。
“你以前就会吧！”
“第一次学，可能是运气好？”
阿宁洗牌的手指灵活得不像生手，牌面如流水般在她指间翻转。
小辛盯着她的手，忽然安静下来。
“阿宁，”
他小声问，“你以后……会一直在这里吗？”
阿宁将牌理齐，抬起眼。
此时的少年像淋湿的小狗、像易碎的玻璃。
阿宁一时说不出谎话来骗他。
“不会。”
她实话实说。
小辛的眼神瞬间黯下去，嘴角垮了下来。
“但暂时会在。”
阿宁补充道。
少年立刻又活了过来，努力想绷住表情，却掩不住眼里的光：“那说好了！至少……至少等我再长高一点！”
他比划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承诺不够分量，又急急补充：“等我能保护你的时候！”
阿宁没应声，只将牌递给他：“还玩不玩？”
“玩！”
小辛抢过牌，耳根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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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阿宁逐渐摸清了一些事。
例如，她确认了熙蒙、胡枫和小辛几人确实由一位不常露面的“养父”收养，那位养父行事神秘，阿宁一直没能得见其真正面目。
大哥熙旺如今已很少出现在福利院，总是伴随养父左右。
至于今天，周五下午。
“养父来了！”
小辛压低声音，下意识把阿宁往杂物堆后面推。
“你快躲起来！”
阿宁透过缝隙看见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院门口。
他穿着一件深色外套，侧脸轮廓冷硬，步伐沉稳无声。
熙蒙迎了上去，正低头和他说话。
男人却在突然停下，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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