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昏暗的杂物堆，阿宁并未动弹，她的身体几乎与周遭环境彻底融为一体。
男人似乎没发现什么，转身继续往前走，消失在楼梯口。
熙蒙带着几个弟弟跟在他身后。
傅隆生。
养父。
影子。
阿宁靠在冰冷的墙上，指尖无意识地擦过袖口。
那里藏着她熟悉的软剑“烟雨”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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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远远缀了上去，所幸她耳聪目明远非常人，如此也能看清楚父子几人的相处状态。
傅隆生突然抬手，熙蒙便下意识地缩了下肩膀。
——但那只是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尘。
“今天表现不错。”
影子声音低沉，“下次再来看你们。”
等影子离开，小辛才松了口气从藏身处钻出来：“还好没发现你……”
“他经常来吗？”
阿宁整理着被扯皱的衣角。
“养父吗？一年来不了几次。”
小辛踢开脚边的石子，“每次来都要检查功课，二哥最怕这个。”
阿宁想起熙蒙刚才紧绷的样子：“你们很怕他？”
小辛犹豫了下：“养父给我们饭吃，供我们学习本领，但......做错事会受罚，这也正常。”
他忽然拉住阿宁的袖子，“你别跟别人说这些。”
远处传来熙蒙的叫声，小辛应了一声，匆匆跑开前又回头：“明天我再来找你！”
阿宁站在原地，看着孩子们聚拢到熙蒙身边。
胡枫说了什么，熙蒙难得笑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
阳光洒在六个少年身上，温暖得让人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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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辛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午后，阿宁在仓库清点一批新送来的旧衣物。
窗外天色阴沉，似乎要下雨。
胡枫倚在门口看书，熙蒙则在不远处的电脑前敲打键盘，屏幕幽光映在他专注的脸上。
小辛蹲在一旁帮阿宁叠衣服，是他实在闲不下来，阿宁劝阻无法。
空气中弥漫着旧布料和灰尘的味道，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潮湿泥土气息。
“阿宁，”
小辛忽然抬头，眼睛亮亮的，“等会儿下雨了，后院水坑里会有蝌蚪！我们一起去看吧！”
胡枫从书后抬眸，嗤笑一声：“幼稚。”
小辛瞪他：“要你管！”
熙蒙头也不回：“小辛，安静点。”
小辛悻悻然闭嘴，偷偷对熙蒙做了个鬼脸。
阿宁接过他手里叠得歪歪扭扭的衣服，重新抚平褶皱。
“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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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窗外，第一滴雨敲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雨了......”
她轻声说。
小辛立刻兴奋地拉住她的手腕：“那我们快走，三哥四哥，这些就交给你了！”
胡枫摇了摇头也没拒绝，阿威只好无奈地接替上去整理那些衣物。
“嗤——”
“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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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任由他拉着朝后院跑去。
雨丝细密，落在脸上是冰冰凉凉的感觉，却比不过阿宁的体温。
小辛拉着她在积水坑边蹲下，指着水里游动的黑点大呼小叫。
阿宁看着水洼里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张尚显稚嫩的脸庞苍白平静。
“阿宁！阿宁——”
小辛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阿宁的魂魄终于回到了身体中。
“怎么了？”
阿宁轻问，有些心不在焉。
小辛原本好不容易酝酿好的勇气被打散：“什么怎么了？是我该问你怎么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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