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顿悟：“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点事。”
小辛听到这话，还以为是阿宁想起了自己家中的事。
一时无措。
是的，也只有他才会一如那天一样相信她口中不靠谱的理由。
“抱歉。”
阿宁有些诧异，又恍然有所觉：“你傻了？道什么歉？”
小辛挠了挠头，似乎又开始迷惑起来。
不知道阿宁究竟是为什么难过，又为什么否认。
但他很快找到了另外的话题，“那不重要——”
“当当当当！”
小辛咧开嘴，神神秘秘地从身后掏出一个布包着的东西递给阿宁。
阿宁自然地接过，就要拆开：“这是什么？”
小辛高兴地说道。
“这是我托仔仔帮你做的，礼物！”
阿宁拆开布包，里面是副毛线手套，针脚细密。
“为什么？”
阿宁捏着手套问。
小辛别别扭扭地踢着石子：“你不是常常手冷吗？”
确实，但那是这具身体的特性，实际上她并不觉得冷。
不过阿宁还是戴上了手套，柔软的温度包裹着指尖。
她微微伸展着手指，暖意便顺着皮肤慢慢蔓延。
即便她感受不到。
“替我谢谢仔仔。”
小辛不忿：“那我呢？我呢？”
阿宁不由自主地笑了下，“更谢谢你。”
“——谢谢小辛。”
没听到这话小辛是不高兴的，听到了却红了整个耳根。
小辛笨拙地别过脸，“你......你喜欢就好。”
“喜欢。”
阿宁的声音难得柔和。
滴滴答答的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原本说的看蝌蚪，最后却成了蝌蚪与蝌蚪面面相觑。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星星出来了，要一起看会儿吗？”
阿宁指指天空。
夜幕上缀着稀薄却明亮的星光，其实远不如她记忆中某些夜晚的星河璀璨。
但却足够安宁、美丽。
小辛应声答好，两人便找了块已经干了的地面，铺上外套，席地而坐。
天上的星与星相依，地上的人与人相靠。
“阿宁，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问吗？”
“嗯，问吧。”
“如果……如果以后我不得不做很坏的事，”小辛的手指扭曲纠缠在一起。
“你会讨厌我吗？”
阿宁闻言转头，“那你别被我发现。”
她说。
小辛看了她很久。
很久。
他的轮廓融在黑暗里，只有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那我一定不让你发现。”
.
不知过了多久。
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人也不得不离去。
小辛依依不舍地同阿宁告别，他总是莫名觉得这下分别就是永别。
明明每天都可以再见，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想。
小辛摇摇头，将这想法甩出脑海。
回到住处，零零妖突然出声。
零零妖“宿主。我们可以返回正常的时间点了。”
阿宁正在整理手套的动作一顿，“现在？”
“随时可以。”
零零妖提醒，“但是穿梭时空可能导致身体状态波动，还是尽快决定比较好。”
阿宁看向窗外，福利院中亮起零星的灯火。
“再等几天。”
她说。
阿宁靠在旧沙发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至少，那个笨蛋给她送了礼物，她是应该回礼的。
只是，送什么好呢？
阿宁罕见地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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