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的门板被外部力道撞得砰砰作响，金属锁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灰尘从门框簌簌落下，落在小辛剧烈起伏的肩头，落在他通红的眼眶旁。
他死死盯着阿宁，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血里，外面世界的喧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那你还记得......”
他声音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裹着砂砾。
阿宁没有回答。
她的视线越过他，落在震颤的门板上。
“砰——！”
门终于被猛地撞开。
刺眼的手电光柱瞬间涌入狭小的空间，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警察！不许动！”
几声厉喝同时响起。
小辛眼中最后那点茫然怔忪也快要消失了，他当然想逃，可他现在乱得很。
根本没办法再去思考怎么逃。
这些警察显然认识阿宁，只将枪口都对准了他。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阿宁又叹了一口气，她几乎很久没有叹过这么多气了。
“没有骗你，我不是警察。”
小辛也叹了一口气，脸上甚至带了点笑。
“这样啊......”
.
警察带着被铐住双手的小辛离开，另一边，在黄德忠和何秋果的联手之下，熙蒙几人也没能逃脱。
杂物间内。
阿宁抬手拂去沾在制服马甲上的灰尘，动作不紧不慢。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袖中“烟雨”冰凉的剑鞘贴着皮肤。
她又叹了一口气。
......
......
监狱探视室。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铁锈般的冰冷气味。
光线是惨白色的，从头顶落下，照得人脸上毫无血色。
一道厚厚的防弹玻璃将空间隔成两半，电话听筒冰凉地贴在耳边。
小辛穿着囚服，手上戴着铐子，坐在玻璃后面。
他瘦了很多，脸颊凹陷下去，但那双眼睛里却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波动。
阿宁坐在对面。
她还是那副样子。
阿宁看着小辛，目光里没有怜悯，也没有厌恶，简直就像在看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无关紧要的人。
当然，这是小辛单方面这样认为的。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电流通过听筒的微弱嗡嗡声。
许久，小辛终于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
“阿宁。”
他叫她的名字，停顿了很久，仿佛需要积蓄一点力气。
“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过我？”
他问得直接，甚至有些莽撞，眼神却死死盯着她，像一个等待最终判决的死囚。
阿宁看着他，看着这个十年前在星空下问她会不会讨厌坏人的少年，看着这个如今镣铐加身、一无所有的小辛。
她微微叹了口气，很轻，几不可闻。
“还记得当年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她反问道，声音透过玻璃，有些失真。
小辛愣了一下，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雨后潮湿的空气，少年忐忑不安的眼睛，和那句......
——“如果......如果以后我不得不做很坏的事，”
——“你会讨厌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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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妖明天还有一章，然后这个世界结束，下一个写甄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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