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分手的那段时间,丁程鑫的心每天都像是被剜了似的疼,严重的时候,连马嘉祺三个字都不能听,那时候他曾经苦笑,说和马嘉祺分手这件事绝对可以列入满清十大酷刑里。
这种被生生撕裂的疼痛感一直持续了半年,后来他也疼的麻木了,也就渐渐好了,开始每天和不同的妹子相亲。看似早已忘记过去,潇洒自由走一回,但实际上,不过是寂寞痛苦被放大百倍,狼狈得一塌糊涂。
年复一年。
这几年,丁程鑫一直住在这么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
他妈不止一次的催着丁程鑫搬到和程媛媛的新房里住,说这小屋子又潮又挤的,不舒服。
丁程鑫每次都用一大堆理由拒绝。
什么这里离单位近,刚装修的房子一股甲醛味儿,他跟程媛媛还没领证也就不能同居。
一来二去的,也不知道究竟在拖些什么。
马嘉祺领导视察似的绕着屋子走了两圈,说,“这屋子还和以前一样。”
他说的以前是丁程鑫大三,马嘉祺大二的时候。
两个人就近租了这么个房子搬出来同居。
俩糙汉子虽然不会正经过日子,但好在感情深厚,每天腻腻歪歪,倒也过的舒坦。
美好的日子过得飞快,于是噩梦来的那天,他们还以为一切都是错觉。
那天两个人牵着手回家,路上撞见了马嘉祺他妈妈,三个人对望了一会儿,谁也没吭声。
最后还是马嘉祺先抬了脚,拉着丁程鑫的手没放开。
丁程鑫想提醒他走错了路,但是手被攥得生疼,他说不出话。
这一路上相握的两只手一直是抖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抖。
那天晚上,**************
马嘉祺像是在确认什么,一直不停地吻着丁程鑫。
丁程鑫心像是揪着,一把搂过马嘉祺的肩膀,狠狠地咬下去,后来咬的出了血,丁程鑫伸出舌头去舔,除了血腥味儿,还有满嘴的苦涩。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究竟会有多疯狂,我甚至愿意死在你怀里。
六年之后的今天,屋里出奇的干燥。
丁程鑫舔了舔嘴唇,嘴唇因为风大被吹的干燥,舔上去很涩。
客厅的墙壁上有一小块掉了皮,露出了暗色的水泥,大概是被什么东西砸的。
那道暗纹,看不大明显,像个浅浅的伤疤。
马嘉祺上前碰了碰。
丁程鑫见状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抓着裤线,显得局促不安。
马嘉祺走到丁程鑫眼前,认真看着丁程鑫的面容,“你瘦了很多,”抚上丁程鑫脸颊的时候,马嘉祺的手是抖的,声音也是抖的。“丁程鑫,我们分开了六年了,”左手向下移,附上丁程鑫的心口,”该有多疼。这六年,你到底是什么怎么撑过来的。”
住在七年前的房子里,想象着他们还在一起生活,连洗发露用的都是和七年前一样的牌子,小心翼翼的复制所有曾经的痕迹。
这六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被拆穿这些年自己制造的假象,丁程鑫没有感到一丝原以为会有的难为情,反倒是看着马嘉祺的脸,他突然释怀了。
彻骨的想念怎么装的住。
丁程鑫揉了把脸,说不然怎么办,总不能连个念想都不留给我啊,那样太难受了。
马嘉祺上前捂他的嘴巴。
手心却很快蓄满泪,丁程鑫一双大眼睛被眼泪烧得通红,他哭骂道,“马嘉祺你这个臭傻逼,我想死你了我。”
马嘉祺去抱他,说,“别哭啊学长,学长你别哭。”
一听马嘉祺叫自己学长,丁程鑫心都软了,他把眼泪和鼻涕都抹在马嘉祺的衬衫上,然后去咬他的肩膀、锁骨、下巴和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