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适合你。"曦辞递过纸袋,"吃点东西。"
纸袋里是热腾腾的三明治和牛奶。沈清濯接过食物的动作有些迟疑,仿佛不确定这是否真的是给他的。
"全部吃完。"曦辞命令道,"我不喜欢浪费食物的人。"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沈清濯。他小口咬了一口三明治,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曦辞默默把牛奶插好吸管推到他面前,生怕他噎着。
吃完后,沈清濯看起来精神好了些,脸颊也有了些血色。曦辞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沈清濯慌忙摇头,"我可以自己坐公交..."
"我的车就在楼下。"曦辞已经拉开了门,"或者你想再被我抱一次?"
沈清濯的脸瞬间红了,乖乖跟在她身后。
当他们走出图书馆时,那辆黑色迈巴赫已经停在台阶下,引来不少学生驻足围观。曦辞无视那些好奇的目光,为沈清濯拉开车门。
"地址。"上车后,她简短地问。
沈清濯报出一个位于城郊的老旧小区名。曦辞挑眉——那地方离A大有一个多小时车程,而且环境很差。
"你每天通勤这么久?"
沈清濯点头:"早班车人少...比较安静。"
曦辞立刻明白了——他选择早出晚归是为了避开高峰期的人流,减少被欺负的机会。她的胸口又泛起那种陌生的闷痛。
"以后不用了。"她打开手机发了条消息,"从明天开始,会有专车接送。"
沈清濯震惊地看向她:"温小姐,这太..."
"叫我曦辞。"她打断他,"还有,这不是请求,是通知。"
车子驶入城郊,周围的建筑逐渐变得破旧。最终停在一栋墙皮剥落的老式居民楼前。曦辞皱眉看着昏暗的楼道——这里连个像样的门禁都没有。
"我...我住这里。"沈清濯小声说,"谢谢您送我回来。"
他刚要下车,曦辞突然拉住他的手腕:"等一下。"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林助理,查一下温氏在A大附近的房产...对,要离学校最近的...嗯,就那套,立刻安排人打扫干净,家具全部换新...今晚就要能用。"
挂断电话,她对上沈清濯困惑的目光:"你今晚搬去新住处。"
"什么?不,我不能..."
"那栋楼没有电梯,你的膝盖有伤,爬五楼会加重伤势。"曦辞冷静地列举理由,"而且那里治安太差,离学校太远,不利于你学习。"
沈清濯张口结舌,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曦辞趁势按下车窗,对等候在楼下的两个保镖招手:"帮沈先生收拾行李。"
"等等!"沈清濯急了,"我的东西很少,我自己可以..."
"带路。"曦辞已经下车,不容拒绝地向他伸出手。
半小时后,沈清濯站在他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看着保镖熟练地打包他少得可怜的物品,脸上写满了无措。曦辞环视这个狭小阴暗的房间——除了一张窄床和一个旧书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墙皮因潮湿而剥落,天花板角落还有霉斑。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书桌上整齐摆放的书籍和笔记,以及墙上贴着的一张照片——年轻的沈清濯和一位白发老人站在一棵银杏树下,笑容灿烂。
"安白教授?"曦辞指着照片问。
沈清濯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您认识安教授?"
"猜的。"曦辞拿起照片,照片背面的日期显示是两年前拍的,"他对你很重要?"
沈清濯点头,声音轻柔了许多:"他...是我唯一的长辈。"
曦辞将照片小心地放进箱子里:"收拾好了,走吧。"
新公寓位于A大正对面的高档小区,顶层复式,视野开阔。当电梯门打开时,沈清濯呆立在原地——宽敞的客厅,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家具都是崭新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
"这...这太奢侈了..."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不敢踏进一步。
曦辞直接拉着他进门:"左边是卧室,右边是书房。厨房冰箱里有食物,浴室24小时热水。"她指向茶几上的手机和钥匙,"这些是你的。我的号码已经存好了,有事随时联系。"
沈清濯看着这一切,眼圈突然红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曦辞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轻轻擦过那道已经贴上创可贴的伤痕。就在肌肤相触的瞬间,那种奇异的电流感再次出现,比之前更加强烈。
沈清濯猛地睁大眼睛,显然也感受到了异常。曦辞看到他的瞳孔微微扩大,呼吸变得急促。
"因为..."曦辞望进他的眼睛,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你的眼睛,和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很像。"
她没有说谎——那双眼睛,尽管蒙着阴霾,却依然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沈清濯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轻声道谢。曦辞知道,要完全获得他的信任还需要时间。
"早点休息。"她走向门口,"明天见。"
关上门后,曦辞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助理的号码:"沈家的资料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整理好了,温小姐。有些发现...您可能会感兴趣。"
"一小时后,温氏大厦见。"
挂断电话,曦辞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公寓门。透过猫眼,她仿佛能看到沈清濯仍然站在门口,困惑又不安地消化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宿主,他的情绪波动很大。]九九汇报道,[但抑郁指数下降了5%。]
曦辞微微勾唇:"这才刚刚开始。"
夜色中,她的红色大衣如同火焰,照亮了沈清濯黑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