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庚觉得今夜目睹的一切,都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范围。
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啊?
若她想要对殿下不利,即使是他要他拼了命,也要护住殿下。
石庚在旁暗暗防备,甚至已经有了与褚欢同归于尽的心思。
赵呈亲眼目睹这一切,声音低沉,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褚姑娘,可以了。”他淡淡地道。
褚欢抬眼,随手便收回了白纱,顺从地到了他身边。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她的声音软软的,似撒娇般。
赵呈低垂下眼,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赵呈。”
褚欢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下一刻,快速拉起了他的左手,送至唇边,一口狠狠对着他的手腕咬了下去。
感觉到体内的血液顺着手腕的伤口迅速流失,赵呈本就带着几分苍白的脸更是白了几分,却始终没有抽回那只手。
褚欢感觉吸得差不多了,便微微起了身,看见还在冒血的伤口,眸光微暗,又重新伏下身子,舔了舔伤口,松开了他的手,只见伤口在呼吸间便愈合,完全看不出被咬的痕迹。只见一颗朱砂痣在手腕,似血珠般,红得妖异。
“主人,很感激你的帮助哟~”感觉到身体里的生气,褚欢心情不由得好了几分,连带着声音都轻快了些。
“从此,以你寿命,供养我身,直到我得偿所愿。”
“好。”
不知不觉,掩在云层后的孤轮探出了头,向地面平等地洒下了它的清晖。两行车辙在月光下蔓延。
不知来处,不问归地。
褚欢撩起车窗的帘子,眸子看着景物慢慢退出她的视线。
从此,她就真的是天地间一个人。不,现在连人也不是了。待她得偿所愿,还会有人记得她存在过吗?他们都不在了,她的爹娘,她的好友,她所在乎的人,早已湮灭在岁月。
余光扫到了端坐在对面调息的赵呈,褚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即放下了帘子。
罢了,还有这么一个萍水相逢的倒霉鬼会记得她,也不知他是幸还是不幸。
转眼间,深秋已过。
已经到衡王府一月有余的褚欢实在是无事可做,倚在亭边雕花栏前。
没想到那个男人真沉得住气,她来府里这么久了,就没想过借她这神鬼莫测的能力做什么?
“不!当年那人给你的教训还不够狠吗?”褚欢在心底有道声音马上钻了出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从练武场刚练完武的赵呈此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一女子身着淡紫衣裙,面容精致,不堪一握的柳腰轻轻靠在雕花栏边,初冬难得的微风舞起了裙角的海棠。
赵呈在亭中的石椅坐下后,随即给对面的位置倒了杯茶。
“褚姑娘,近日处理些琐事,慢待了,不如我们聊聊。”
褚欢见着赵呈,想着他自从到了这个地方后就把她扔在一边,一种想戏耍他一番的念头便在心里冒出了头。
“不知衡王殿下想如何补偿我?金银珠宝,锦衣华服,这些东西对我的诱惑力来说可及不上殿下您啊~”褚欢拿起桌上的杯子,把杯子送到了赵呈的唇边,“殿下,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