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蟠圣手出场时间很快,并且这故事听着有些戏剧性。
像是孩子的过家家游戏,不真实。
但解雨臣这次没出声,他被黑瞎子抱着,身上暖乎乎的,舒服的半眯着眼,安静的继续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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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圣手刘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族群,一个古老的避世族群。
族群中出世的只限一人,只有上一个出世的人死了,才会有下一个人入世,百年来,所有出世的那个人,都叫刘旺。
他们以不同的性别,性格,年龄,相同的名字在道上活跃。这是一个传承,另类的长生传承。
总之躲过张起灵那一刀的,不是没有实体的邪祟,而是一个人类。
那就好办了,听不懂人话总见过真理,两步之内躲过哑巴一刀我算你这个😁👍。
五步之内我一枪爆不了你的头,我得是这个👎。
黑瞎子笑着歪了一下头,仿佛在问,怎么不笑了。
“不是,你哪来的枪?”刘旺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其实我们可以谈一谈,没必要你死我活。”
“嗯嗯,其实我们很有职业道德。”黑瞎子敷衍的点了一下头,“打手只负责杀人,有些事你需要和我们的老主顾谈。但是可惜了,蟠圣手只换死人人皮。”
句句诛心,句句杀机。
“既然我们的老主顾已经死了,就只能请你下去谈了。”黑瞎子的重音咬在请上,玩味得意思愈加明显。
一旁默不作声的张起灵抱着刀,面色如常,他心里门清。黑瞎子压根没打算动手,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
杀意里面寻生息,刘旺也看出来了,他弱弱的举手道,“我错了,我刚刚不应该装逼,陈皮阿四还活着,留我一条命吧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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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换了个姿势,他从黑瞎子的怀抱里抬头,这故事怎么越讲越离谱。
“怎么了?”黑瞎子强忍着笑意,这故事给他自己都讲乐了。
怎么了?解雨臣没回答,他意识到一个哲理,荒诞的虚假下,是血淋淋的真实。
离谱故事的底色,是丑陋人性的刻画。
“你最后放过他了么?”
“算是我亲手杀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黑瞎子闭上眼,因为对当时的刘旺来说,活着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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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二位小心脚下,诶对,台阶刚打扫完滑的很。”刘旺低着腰在前面引路,做尽了谦卑的姿态,和最初亮相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换下了陈皮阿四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本来的一张脸。
一张白皙立体,略微小帅的脸。
黑瞎子边走边擦着土猎手枪,散漫的样子像是来村里旅游的。
其实村里的道路上,隔几步就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环境里的空气实在没有那么轻松。
张起灵再一次把一具趴着的尸体翻过来,端详了几秒后,起身对着黑瞎子摇头。
看这样子血拼结束没多久战场并未打扫,从惨烈的战况来看,陈皮阿四的人输了,死绝了。
黑瞎子轻叹一口气,转头去看周围的房屋。
张起灵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弹孔,没有刀痕。”
“那他们怎么死的?”
“窒息。”张起灵抬头看了看天空。
东边的黑云压了过来,村口古树上的几只乌鸦盘旋着跟了过来。
见二位爷站着不走了,刘旺也停了下来,“怎么了您二位?”
没人理他。
“多少?”黑瞎子问道。
“十几。”
“我说的是把握。”
张起灵淡然的看着他,冷声道,“要下雨。”
他话音一落,暗处忽然射来几道飞刀。冲着黑瞎子破空而去。
黑瞎子朝着飞刀来的方向倏的偏头,瞬击下腰翻滚躲过。
暗杀开了一道口子,汹涌便撑开了束缚迎面袭来。
同时间,躲着的人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他们手里握着刀刃,喊杀着包围了南瞎北哑。
刘旺趁着人群的掩护已经消失不见了,跑的很快。
黑瞎子环视一圈人群没找到人,啧了一声,问道,“多少把握都杀了?”
一圈人嘶吼着,在壮胆一样,吵的人耳膜直跳,张起灵闭口不言单手横刀出鞘,刀鞘飞入人群,那力道荡倒了一大片人。
他用行动回应了黑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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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在黑暗中缓慢的眨眨眼,“四爷什么时候登场?”
“......”黑瞎子在他后脖颈处轻笑,鼻息扫的人痒痒的,“不想听细节吗?我和哑巴二对十几的细节。”
“你一对几十的,我见的也不少,看多了会有审美疲劳的,这位黑爷。”解雨臣声音带着些懒懒的感觉,“跳过炫技,我好奇九门排四的人皮最后用来做什么了。”
“嗯......”黑瞎子略一思忖,听着屋外是持续呼啸的暴风雪,恍然意识到,他们还在大东北的深山里,“灌血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