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瞎北哑为中心,十几具尸体承圆形环绕,一圈又一圈的倒在地面。
如果从空中俯视来看,现在的场面,像是被人故意摆出来的一样,故意摆出来用于某种邪祀的符画一样。
黑瞎子眉头很轻的皱着,这些人冲出来的突然,他们匆忙应对间,那个滑不留手的蟠圣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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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当时不杀刘旺。”解雨臣打断了故事,问道,“你们当年杀人还看天气?不下雨不杀人?”
被这么一问,黑瞎子一挑眉,他记得某人说过,下雨天是流血的天气,所以讲故事的时候就应用了进去。
当年什么天气黑瞎子早就忘记了,描述乌云,也只是为了衬托氛围而已。
嗯...
“我需要付你专利费吗,老板?”黑瞎子很轻的笑道。
“......”解雨臣沉默了。
倒是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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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甩了个刀花,把血迹洒在地面,画出几条红线,衬得这幅画愈发邪异。
滥杀无辜其实不是南瞎北哑的性格,只是这些人刀刀狠辣,完全是冲着要人命去的,颇有一种你死我活的玩命感,有时候杀人也为自保。
血拼和打架不同,蟠圣手再怎么皮,在南瞎北哑面前也没露过杀心。
所以他跑了之后,黑瞎子也不想去追杀,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陈皮阿四的死活。
“先找到四爷。”黑瞎子走出了尸体围成的圈,这期间他很困惑的扫了几眼周围地面。
方才动手的时候,这些人似乎是故意在找倒下得位置,方便形成这样的图案。
他们没想着活,他们的用处就是死。
这村子处处透露诡异,黑瞎子多一秒也不想呆。
“地上安详睡觉的没有四爷。我觉得他没那么容易中招。而且就算他死了,我们也得找到尸体。”黑瞎子猛然想到老九门上一辈不成文的规矩。
死后务必妥善处理尸体。
怎么个妥善处理黑瞎子不清楚,但是放任不管一定会有大事。
哑巴张人如其名,他一句话都没说,只点头算是回应,俩人就这么在村子里搜了起来。
说来也怪,从村头到村尾,屋里能藏人的地方翻遍了,院里的水缸也掀开盖了,就连村中间的那口井,哑巴都一刀劈两半了。
野鸡野鸟,家猪家狗,一时间被激的满地跑,俩人跟土匪进村一样嚣张。
就这么到了月亮高悬,村里披上了银白色的纱,他们也没找到一个活人。
这事情更诡异了,村子里的村民不可能就地上躺尸的那么点人。
更何况陈皮阿四的十二个伙计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面对毫无功夫傍身的村民,他们不应该全军覆没才是。
黑瞎子带着疑惑又翻了一遍地上的尸体,“脖子上有勒痕,应该是窒息死亡的原因。”
一旁的张起灵没搭理他,只是无声的数着村民的尸体。
“我们这算屠村吗?”黑瞎子双手插兜,用下巴点着尸体数量。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张起灵举着手电筒,黑瞎子不需要,他边走边点着尸体数量。
十二个一起倒斗的伙计,十五个村民。
二十七个。
黑瞎子顿了一下,想起一桩往事,他们曾经随陈皮阿四的一场夹喇嘛散活,第一个落脚点也是在大山深处里生活的村子。
由于与世隔绝,村子里的人只有少数可以用语言交流,除了和外面的人换取物资外,他们依旧保持原始的生活习惯,其中就包括,每隔一段时间会准备一场祭祀。
向天神祈祷,祈祷平安驱散病痛。
他们的祭祀很奇怪,需要用到三十具尸体,物种随便,大小随便,年龄随便。
在一处足够大的空地上,先宰杀十二个牲畜,在宰杀十五个牲畜,用第二次的十五具牲畜尸体摆成几圈诡异的图案,剩下的随意。
因为这祭祀活动很繁琐,杀生的活物又多,所以黑瞎子记住了,刚刚只是觉得偶然新奇。可继续深入细想,他忽然觉得有些重合。
所以黑瞎子的脚步停下了,他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张起灵,“你刚刚,数了多少尸体?”
张起灵摇摇头,伸手指了指黑瞎子。
“二十八。”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