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闲谈

新春迎来，冬天的寒霜盖过浅绿，蓝天绣着白云，清风携过冷冽。

我在无意间听到大人聊的家长里短，谁也没在意，我的眸子在不断地闪动，耳朵里进入滔滔不绝的话语声。

他们说的是家乡话 ，但是明明我是这里的人 ，却只能略微听懂一些 。

那个亲戚在我们家做客 ，脸上还带着淡淡微笑，筷子夹来几片青菜叶，混着骨头肉和白米饭嚼嚼吃下去。

奶奶 :“怎么了？那山北的……？”后面的我大概早已忘却了罢，对于忘性大如天的我来说，最清晰的只有他们的沉默不语。至于山北是我家乡的方言，具体的地方在哪儿，它是什么样我不清楚。从我有记忆的储存起，我并不在那，也不在奶奶家……是租了个小屋的。

我很奇怪，他们说的像是一个爷爷从山上摔死了。

我的内心却想起那个之前陪过我几天的爷爷，他是死了吗？应该不是。

压抑的情绪虽无法攻破我脸部的防守，但我却觉得它可以刺伤我的心脏，堵住我的呼吸，斩断我思考的无数条神经。我的身体有些发热，不知为何。

可我并无确定那个爷爷是否是他。

虽说人命平等，我当然明白的。可人有伟大也有部分自私成分被掺进去了，留下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洞。这并不会影响一个人。

我不敢开口问，直到我见到了他的那个遗像，才明了不是。压抑感就被那日的风吹走了，我又变回了一个旁听者。

我不认识他，但他的遗像还摆在三楼。奶奶念着经，给他烧香烧纸钱，一样都不落。我看到上头名字才知晓。林息 :“奶奶…休息吧”三楼的念经声不断，惹得我都有些厌倦了。他是谁？我不知也不识。

周围的亲戚对我来说，如同不相识而客气的陌生人，当然仅对我而说。

我从房间过去，关上了门，它发出哀嚎，我无动于衷。拉上窗帘，躲在角落里，独自一人的发呆，时间在沉默中度过。

我不断地往前扒我脑海内的回忆，哪怕是鲜血淋漓的，还是无能为力的……我都想试着去记起我与那个爷爷的一点一滴。

我不知他生死，只知之后从未见过了。

到最后的最后，我只扒出一点点“蛛丝马迹”，那时他好像睡在竹床上，悠闲地在连帘子都没有的窗边看风景，晒太阳……至于剩下的，我记不得了。

以至于后来，我连同他的名他的模样完全忘记了，如同消失般。

我拿起笔，手开始有点抖，不知道写下什么。丢掉笔，又觉得风吹的冷了，红了手，润了眼。

当我倚在靠倚上，闭上眼睛，清风轻轻抚过我的青丝，我还是……还是感到冷，今天是个特例呀。

我又开始了，幼稚地在心中自言自语，好像在掌控命运般，中二地以为自己是主角，连续剧的精彩因吾而妙不可言。我将这些当作安慰我的药，当作我普遍的自制游戏——自娱自乐。

但没有一定万能的法子，来让我当作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