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果然,也不能心里说人坏话,不然被抓就尴尬了。(内心)
林雨心中正纷乱地思索着,脚步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紧紧跟在众人身后。一行人从阴暗的地下室出来,重见天日的瞬间,祈屿却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神色凝重,自己则率先放轻脚步,像一只警惕的猫,悄无声息地向大门挪去。
他正要伸手去拉门闩,想窥探外面的动静,然而,还不等他的指尖触碰到大门,门外便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争吵声,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周遭的死寂。
赵怡怡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回去拿那个破包,我们早就到教堂了!
赵怡怡一个女声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充满了怨毒和恐惧。是赵怡怡。
宋羌破包?那里面有我们最后的一点药品!你懂不懂什么叫轻重缓急!
另一个男声粗暴地反驳,是宋羌。
赵怡怡药品能有命重要吗?你这个蠢货!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都得死!
宋羌闭嘴!你再吵,把那些东西引过来,我们才真的要死!
争吵声越来越大,像两把生锈的锯子,在寂静的街道上疯狂摩擦,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教堂内,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宫久辞该死!
宫久辞宫久辞低骂一声,猛地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刀。
祈屿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眼中的平静终于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怒火。他猛地拉开沉重的门栓,一把将门拉开一条缝。
门外,赵怡怡和宋羌正扭打在一起,互相指责,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那条通往教堂的小路尽头,阴影正在被拉长、扭曲。
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指甲划过金属的摩擦声,伴随着沉重的、不似人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祈屿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了,在那两个蠢货身后,一头体型庞大的怪物正缓缓从一栋建筑的拐角处“挤”出来。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是一滩由腐烂血肉和扭曲骨骼组成的烂泥,几只不成形的手臂在身体两侧胡乱挥舞,发出“嗬嗬”的怪响。
宋羌也终于发现了身后的恐怖,
宋羌怪物!!
赵怡怡被他推倒在地,抬头看到那只怪物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祈屿快跑!
祈屿的吼声如同炸雷,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还愣在门口的宋羌拽了进来,同时对身后的众人下达了最紧急的指令
祈屿这里走不了了!后门!所有人从后门撤!
宫久辞冲到了教堂后方,一脚踹开了那扇通往小巷的、吱呀作响的木门。
怪物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很多。它听到了赵怡怡的惨叫,兴奋地加快了速度,那滩烂泥般的身体在地面上滑行,留下一道令人作呕的黑色轨迹。
祈屿走!
祈屿迅速跟上大家,紧接着他猛地关上沉重的橡木门,用尽全身力气插上了门栓。
“砰!”
一声巨响,整扇门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门外传来赵怡怡最后的、戛然而止的悲鸣,以及怪物撞门时那令人心悸的闷响。
祈屿快!
一行人冲进了狭窄、堆满杂物的小巷。身后,教堂大门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每一次撞击都像是敲在他们的心脏上。他们知道,那扇门撑不了多久。
逃亡,在这一刻,以一种更加惨烈和仓促的方式,再次开启。林雨也在此刻真正的体会到,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她在真实的体验着这一切,现在他们不仅要面对外面未知的危险,还要承受刚刚那声惨叫所带来的心理重压。
林雨下雨了…
冰冷的雨丝骤然落下,夹杂着腐烂的气息,无情地拍打在每个人的脸上。
从教堂后门逃出来后,他们便一头扎进了错综复杂的小巷。身后,那只血肉怪物撞开教堂大门的巨响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像催命的鼓点,让他们不敢有片刻停歇。雨水模糊了视线,脚下的积水混着污泥,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林雨紧紧跟在祈屿身后,肺部像个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她能听到身旁季素依压抑的喘息和叶可苒几不可闻的啜泣。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早已将她们的心脏紧紧缠绕。
宫久辞持刀断后,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身后是否有追兵。他的存在,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给了前面的人一丝喘息的空间。
祈屿快到了。
祈屿的声音在风雨中传来,带着一丝沙哑,但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