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宇文毓接回三个孩子,四个人都抱头痛哭,在这一群来接孩子的家长堆里一点都不起眼。
本来花满楼听到家庭团聚的喜悦的哭声,只是有些悲切,可是听到人群当中渐渐走远的声音——
那个男人的声音!
他的神情一下子就肃然了起来。
五年前在街上,她喊他‘阿毓’,花满楼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和那个被她称呼为‘小九’的人说话的声音。
就是他们带走了她!
然后五年,她再也杳无音讯!
他是那三个孩子的父亲……
一时之间,花满楼的脑中飞快的闪过一道电光,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要追上去,只要追上去,说不定就能够找到她了!
一声缥缈的在梦里出现的她的娇俏笑声似乎萦绕在耳边,那一声‘七童’,让花满楼一下凝神,脚尖轻点便是从人群当中错身过去。
五年多前,他没有追上她,五年前,他依旧没有从人群里追上她,这一次他不愿意再错失和她有关的一切。
但是宇文毓身边也有锦衣卫高手在护卫,花满楼朝着这边飞来,他们还以为是刺杀,便是一下子就拔出了剑,护卫着宇文毓。
朱载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对着宇文毓说,“爹,他是带我们来这里报案的先生。”
“郑儿在哪里?”花满楼已经听到了前方的动静,已经停在了地面上,距离他们并不算太远,锦衣卫还牢牢的护卫着后面的宇文毓。
这里的意外,便是让周围的人大部分都吓着跑开了。
但是县衙里总还是要有人出来主持的,县令便是小跑着出来,对着宇文毓腰弯下了一点,拱手一拜,然后又是对花满楼随意拱手,“不知道花七公子什么事。”
花满楼只是停在这里,等着宇文毓的回答。
“是吗?”宇文毓也想起来了,面前这个穿着一身淡黄外袍,长身玉立,面容俊美温润的便是花满楼了,似乎五年前见过一面。
宇文毓知道花满楼什么意思,但他就是避而不答,双手背负对花满楼说,“感谢这位花公子把我的儿女送回来,不知道花公子想要什么,若是要我的一个承诺也是可以的,只要我能够做到。”
而花满楼只是一步一步的靠近他,锦衣卫的剑尖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亦是无惧,还要走到宇文毓面前。
宇文毓看到他的眼睛虽然有的时候有些无神,但是那执着的神情很是明显。
他想到了自己在现代社会虚度的那几十年,也是这样苦苦的等待和追寻。
但是他们惹她伤心了……!
宇文毓感觉到朱载忆和朱载夕都扯了扯他的袖子,便是挥挥手,锦衣卫的长剑便已经收起,退到了两边。
而县令只知道来的这位是一位显贵,刚才领头的护卫都是锦衣卫,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连花满楼他都得罪不起。
花满楼的哥哥花满岚是礼部侍郎,也是简在帝心的人物,还有一个哥哥在军中,又有一个哥哥在翰林院。
“五年前,是你带走了她。”向来都是偏向于柔和的花满楼在此时此刻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身上都迸发出无比的气势来。
他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无可匹敌。
“我只是想要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只是说到后面又多了一种乞求。
那是一种爱而不得,沉湎于过去她对他展现出爱意的模样。
她就像是一颗毒药,只要沾染了,就从不会升起念头来脱离。
他可以安慰自己说自己还能够听得到风的声音,嗅闻到花的香味。
可再也不会有这么一道浓烈的色彩就这样陡然的冲撞进他的心,狠狠的,也重重的,就这样留下永远不会消失的痕迹。
朱载禟不明白的眨眨眼睛,说到,“为什么他的钱袋上有娘绣的蝴蝶?还有娘做的穗子,我都没有的!”
他这话说出来,朱载夕和朱载忆就知道要糟!
马上就捂住他的嘴巴,然后把人给拖走,而几个锦衣卫也都在宇文毓使出眼神之后,也护卫着公主和太子走远了一些。
而花满楼却是低头又是摩挲着那钱袋,他甚至有的时候不敢太过分的去摩挲,怕时间让这个轻薄的钱袋褪色。
到时候她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会笑。
也许不会,她说不定不愿意再见他们了。
五年前她走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说她已经隆起了肚子,算时间不是他的就是陆小凤的,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两个女孩子。
她们哪怕长得不像,可也的的确确就是双胎,年岁也是对的上的。
想到救她们的时候,自己心头也有些预感,在马车上也总是觉得她们很是亲切。
现在想来一切好像都是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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