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菲士的眼眸被雾气熏染着湿润而又深邃,就这样认真且专注的揉捏着她娇柔的肩线。
在她侧眸过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轻声一笑,然后沿着楼梯没入了温热的水中。
他的腰裙一瞬间就被水浸湿,勾勒出某些肌理轮廓来。
已经是青年的年纪,蓬勃的少年气还是舒张在他的眉眼当中,强烈、自信、耀眼。
和他身上的腰裙相比,云月儿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就算是再怎么氤氲的雾气到了这里,也比不上水面上飘来的花瓣具有遮掩的能力。
然而曼菲士还是看着她的眼睛,被皮囊之下那个慧黠的灵魂深深的吸引、着迷。
云月儿也并不惧怕自己在他面前暴露什么,只是舀起一捧水,细细的浇在自己的肌肤上,水珠滚过她脖颈,又滑落下来,滚过她的肩头又滑落下来,从她的尖梢,从她的指尖……
曼菲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自己像是被希腊故事里的海妖引诱了。
“姐姐,”他沙哑了声音,眼神不能移开,也掬起了一捧水,轻轻的浇淋在她的身上,“姐姐做我的王后吧。”
温热的水划过她的肩膀,云月儿淡淡的瞥视着他。
其实如果是锚点的话……曼菲士是很合适的,但也不是那么合适。
至高神的目光还在注视着这一片土地,祂的影子将这一片土地囊括着,暂时的纵容和允许不是云月儿肆意妄为的资本。
“神谕说我会离开下埃及,过一段时日,比泰多使团由伊兹密王子率领前来,米达文公主更适合成为埃及的王后。”
听!这是多么冰冷的话!
曼菲士就算是站在她的面前,就算是身量比她高上一个头,她说出来的话就是这样的居高临下,要让他仰视着。
他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着,每说一个字都看着她清冽的眉眼,“王姐,我们是神的后裔,我们的身上流淌着相似的血,我们曾经在河谷节的盛典上一同饮下尼罗河水,寓意着永不分离,永不相负,今天你又怎么能够这样冰冷的说着这样的话?”
“你可以选择别的王裔成为你的王后。”云月儿掰开了他攥着她手腕的手指,毫不留情的说道。
“我不会选择别的王裔甚至是什么比泰多的公主作为我的王后,我的王后只能是姐姐你!”曼菲士英气的浓眉紧紧的皱了起来,“上下埃及无不期待着我们缔结,如此热爱着埃及人民的姐姐你又怎么能够辜负埃及人的热爱和期待?”
云月儿渐渐的从水里起身,沿着阶梯上去,圣洁的躯体就算是完全的暴露在他面前,引诱得他心有涟漪,她亦是没有一分一毫的羞窘之态。
而是取过放在旁边的轻纱覆盖着身躯,仍旧是什么都盖不住,能够把那姣好的轮廓看得清楚。
“五年之前,王弟的想法并不是这样的,”云月儿淡声说道,“难道王弟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曼菲士的身影也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看着她的身影逐渐远去。
变化这么大,她甚至于不屑于掩饰,曼菲士怎么会没有察觉到?
但他就是会拜倒在她远超寻常的见识,以及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的强大之下。
要有着这样的灵魂,这样超脱的自信,这样长远的目光,外貌怎么样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永远会因为她的选择而被触动,甚至于在几年前做梦的时候,他梦到的她就只是一团雾气氤氲般的光,而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人。
他亦是觉得她的灵魂和这一具躯体的模样并不匹配。
可无论怎么样,只要她还愿意承认她是爱西丝,那么他们之间就是有关系,有牵绊的。
曼菲士不想过多的去追问她的身份,揭开那一层纱纸,还在伪装着他们生下来就是一对,他是她的王,而她天生就应该是他的王后这个事实。
五年前的那个人是另一个,但是他要的是现在的这一个。
‘哗啦’一声水声,他也起身追了上去,牵扯住她的手,将她抵在软榻上,就这样极近的目视着她的眼睛。
里面终于也肯施舍一般倒映着他的模样。
“既然你选择当爱西丝,那么你就只是爱西丝,我承认的那个爱西丝,埃及人民所承认的爱西丝陛下……我不管你是谁。”
他的唇角抿成了一条坚定的弧度,眉眼轮廓深邃,眼中的炽烈让她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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