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小小的嫩芽突然间在某个地方冒了出来,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忽然之间寒风瑟瑟,整棵小嫩芽一瞬间就缩成了一团。
但是在这常年冷寂的地方却尤为明显。
……明显过头了,长在了人家的头发之上!
这个小分//身之术是一个保命术,自己可以借助这个身体去到很远的地方,并且可以扎根在这里,然后长大。
就算是本体被砍了,分身不灭她就不会死。
她怎么想到了魂器,不过她不用杀人来分裂灵魂,就是很普通的降临,只是这个降临有随机性。
也过于随机了,初出茅庐没掌握好,就跑冰天雪地来了,还有人家的头发顶上。
就在她装死的时候,一只冰冷柔软的手悄然的把发间的小芽摘了下来。
在碰触着小芽的时候,他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些明亮的颜色,然后看到了一株庞大的桃树下,有个穿着浅粉色衣衫的明媚女子有些懊丧的用双手捧着脸颊的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画面让他一瞬间松手,那小芽落到了地上,一瞬间就蔫了,然后失去了生机。
就算是他将这挛缩起来的小芽拾捡起来,也不再有刚才的画面。
宛郁月旦紧皱着眉头,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叫来下属一看,看起来倒像是桃树的芽……
桃树?如果只是简单的桃树又是为何在他的发间生长出芽儿来?又这样突然而然的死去了?
那明亮的画面出现了那么一瞬,还有这女子又是谁?
宛郁月旦用笔触浅浅的勾勒出这女子的画像来,很快便有人来报这是何人。
消息并不多,是须臾出现在江湖之上的,也是因为火云寨池云到处寻人,后面可能还隐约出现过一次,但很快又没有了声息。
他能看见的画面到底是一种预兆还是……
勾勒着眉眼的时候,他又是想起那在翠绿掩映之下浅浅的粉色,在遥远的地方,夏天已经来临了,蝉鸣的声音和山间吹拂的山风也同样有了颜色,短暂的出现,却持久的回荡在脑中。
哪怕是提笔,又迟迟不忘,勾勒不出她那一眼懊丧时候眼尾微垂、可怜而又无辜的神情。
直到……
又有一点清冽的甜香在寒冽的碧落宫当中铺开。
这点甜香淡淡的一点,又能够让人清晰的嗅闻到,一双温柔修长的手一瞬间就攥住了总算是找到了泥土扎根的小芽。
便又是一副画面徐徐浮现在他的脑中,只是这一回不同的是……
她正衣衫半解,一双柔荑浸没到水中,浅浅的兜起一捧水来,挥洒到不远处,金色的日光落到她浅浅而笑的眼睫之上,让她的眼眸也分外的朦胧柔美。
“又是这里……就过不去了是吧?”云月儿也是心血来潮,等神通蓄力好了,又施展了一次,结果又是那冷冷的地方。
而且她是神魂短暂的寄托在上面,都被冷气顿时冻得一哆嗦,就算是身处在这边的炎热天气也感觉冷飕飕的。
就在她一哆嗦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包住了,多了一层柔软温暖的感觉,面前眼睛上蒙着一条白色轻纱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绣着繁复暗纹的长袍。
格外的温柔纤细,一举一动也行云流水一般雅致。
正是他将着捧嫩芽捧了起来,因此云月儿也感觉到了一点暖意。
她倒是还记得这个人,上回她好像就长在了他的头发当中。
现在怎么又长在附近?
可当他碰触她的时候,她好像又感觉到那种似有似无的窥伺,像是面前的人在看她。
她传递了一个轻微的念头,“你看得到我这边?”
宛郁月旦眉头神情不变,神色十分舒缓,声音也很是轻柔,“姑娘便是这嫩芽?”
天下如此之大,奇事也多种多样,宛郁月旦也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一样事物。
结果就在他说完话之后,那边沉默了片刻,小嫩芽突然间变大,最顶上的两片叶片陡然之间变大,像是变成了人类的巴掌,‘啪’的一声,就重重的扇打在了宛郁月旦的脸上。
一阵清冽的甜香也撞了过来。
像是女子的轻纱宽袖朝着脸上扑过来一样。
本来轻软的声音也脆得不像话,“登徒子!”
那女子拧着婉约的眉头,脸颊上被日光晒得微微晕红,便是这样眼中也水亮着,好看得厉害。
宛郁月旦还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脸上的轻微刺痒让他也怔住了,才想到现在的确是不应该看。
“我不知道应当如何不看……”
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