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与安比槐多年父子,安比槐看到安父的脸色,转念一想就知道安父的想法。但是他觉得这不算什么,只是个犯官的仆人而已,要说是犯官的家人他还担心一点。仆人嘛,又有几个人会再被卖了之后还想着主家的,真要是这么忠心,那肯定办的是私密的事情,这会估计是和犯官一起流放或者直接砍头了。
“爹爹,儿子觉得第三家就不错。又识文断字,那家的儿子跟在我身边当个书童也好,也不怕他们有别的心思。”安比槐靠近安父,低声说道。
安父想了想,觉得这家其实也不错,识字的话,说明人也不是太过蠢笨,等将来安排下去活计也会干的好一点。
于是,直接对伙计说:“我们要这家了,一共多少两?”安父指了一下扶着父母的少年。
“这一家子一起要卖要三两银子,这家人又都识字,要四两。但是呢,这父母两个都生了病,所以按普通人的价钱,老爷你给三两即可。”
安父从荷包里数出三个小银锭,递给伙计“这是三两银子,你称称。”
伙计接过银子,拿一个小秤仔细秤过,才对着后院喊道:“小林,将这犯官家的卖身契拿来。”
“老板容禀,这家人的姓名都是那犯官起的,所以这卖身契上写的也是这个,你们要是嫌弃,回去了重新起个名字好了。”
“好,多谢小哥了。”
从后院跑出来个七八岁的小孩,将手里的几张纸递给了伙计,又跑了回去。
伙计拿起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不对,才又给了安父。“老爷您看看,可有什么不对?”
安父拿过卖身契,仔细比对,发现没有问题,才对着伙计点点头。随后起身,对着那三人说道:“你们跟我走吧,我家还有点远,你们能否走动?”
“老爷恕罪,我和贱内实在是病的不行了,走几步路浑身发软。”
听着男子有气无力,说一句话喘几下的,安父也没怀疑他们是装的。
“那你们走到门口,我去叫辆驴车来,先去郎中那看看,在随我回家吧。”
听着安父说要给他们看郎中,两大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少年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嘴里还说着“多谢老爷开恩,多谢老爷开恩。”
安比槐看着都觉得疼。
到了医馆,郎中给夫妇二人仔细诊了脉,开了点药,说他们是一路长途跋涉,身体虚弱,才导致风寒这么严重,再加上人牙子给他们一天吃的也不多,所以才会看起来快死了一样,回去好好调养些时日就好了。
安父放下心来。虽说只有这一家看的入眼,但他也怕买回去没几天,三人变一人,那不光亏本,还晦气。
安母在家中一边做着安比槐写的方子,一边等着看他们父子俩买回来什么样的人。
“回来了。一直只听说那些大户人家奴婢成群的,咱家也要有了不成。”安母兴冲冲的越过安父、安比槐,看向后面“这…”
安母看着跟着的三人,没了音,眼睛还直往安父那瞟。
“比槐,你带他们去后面的屋子安顿一下。等晌午过来我给他们说些规矩。”安父一边给安比槐说,一边将安母拉到了正堂。给她讲明了自己为什么买了这三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