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比槐和安父聊完天后,安比槐将那几道方子默写下来给了安父。
安父本打算今天休息一日,毕竟之后会忙几天,但是为了安家的未来,安父拿到方子之后,给了安母,让安母试一试方子做出来的小食如何。
随即,带着安比槐一起去了城中的牙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牙行里,看见安父和安比槐进来,有一名穿着褐色短打的男子走上前来,“这位老爷,公子,可是需要买奴才?”
“我们来看看,不知最近有没有什么一家人?”安父和善的问道。
纵使安比槐来到清朝已经十年了,他还是不能习惯将人当作物品买卖。看着安父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安比槐内心深处对清朝,对整个封建王朝的抵触越发深了,他更加想念那个自由民主的时代。
“有有有,这位老爷好运气,前不久有犯官家的奴仆送过来,正好是一家子,父母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只是,路途遥远,到了松阳就一直病着,说死吧到也不至于,只是看病估计要花点钱。”男子对着安父说道,顺便将安父和安比槐引到椅子上坐着。
“还有别的吗?”安父考虑了一下,觉得家中也不是很宽裕,就想买个直接回去能干活的。
“还有几户,都是日子过不下去,自卖自身的。”
安父和安比槐对视一眼,接着说道:“可否让我看一看。”
“这是当然的。那请老爷和公子稍等片刻。”说完男子顺着旁边的一道小门走了进去。
隐隐约约中,安比槐还听到那人凶巴巴的声音“快,起来,有位老爷要买人,你们表现好点,再卖不出去,以后就吃一顿饭。”与他面对安父的谄媚逢迎完全不同。
安比槐刚进来时,看到那男子虽衣着朴素,但带着一脸笑,说话热情,以为是个好人,谁知原来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一会儿,那男子从小门出来,后面还跟着十来个人,皆是面容憔悴,衣着破旧,跟在最后的是一个少年搀扶着两个中年人,看样子就是牙人刚才说的犯官家中的奴仆了。
“老爷您看,这王大一家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农民,吃苦耐劳,干活麻利,这种地上可是一手,要不是北边干旱,也不会逃难到咱们这边。逃难的路上被别的难民抢走了吃食,银钱,只能自卖自身。”男子指着最先进来的三人说道。
“这牛二家是家中老子欠了赌债,将这个排行老二的儿子、儿媳、孙女卖给了我们,也算他老子有点良心,不然将男的卖到采石场,将女的卖到那种地方,银钱还多呢。”
安比槐发现第二家的几人眼中毫无波澜,只听到牙人介绍是老子卖进来的,男子眼中都是悲伤,女子双眼则满怀恨意。
“这最后一家呢,就是刚才和您说的犯官家中的了。据说这男子平日就做些看家护院的事,媳妇呢在厨房做饭,儿子跟在那家少爷后面。要不说这大户人家和我们就是不一样,这一家子都识几个字呢。”
安比槐内心觉得第三家好,虽说看病要花点钱,但是因为他们生病,价钱也会便宜点,夫妻二人可以去尝试养蚌,这儿子可以跟在他身边当个书童,既可以当做人质,又可以在他身边告诉他那些高门大户的处事方法。
安父本来不想要犯官家中的人,毕竟安比槐将来肯定要当官,这犯官家里的怕惹出什么别的事端,又觉得不够吉利。但其余两家他又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