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心疼的不行,忙将满月搂在怀里,“好了好了,我们不喝酒,不喝酒。”
嘲风紧皱眉目,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为情所困,像什么样子!”
满月红着脸蛋窝在招摇怀里,猫儿一般,“我哪里是为情所困,我是不忍如此对他,可没有办法。”
嘲风说:“人的情感,一旦心软,往后的事便就一发不可收拾。”
风天逸附和:“那玄商如何如何都于阿月没有关系,他所经历的事也不是阿月一手造成的,阿月这样想,万不可对他心软。”
招摇虽心疼满月,却也认同二人说的话,人之常情,心软却是大忌,而对于满月,更是大忌!可今日只有他们四个人,她也想让满月好好释放一下。
招摇一边轻拍着满月的背,一边对二人说:“阿月若是在咱们三个人面前都不能显露情绪,那还能在何处?你们两个的话是好的,可也不能太过绝对。”
嘲风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满月,猛的饮下一大碗的酒,“按阿月的性子,往后与那兄弟二人相处,定是不会开心。”
风天逸抿着唇,也拿了酒碗喝酒。
招摇牵着满月的手,“你不用想平日那些,今日只我们四个在,便将心底闷着的话说一说,这样才能好受些。”
满月喉咙弥漫起酸涩:“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也不想心软,可是看到阿琴那个样子总会忍不住,但每当我想不顾一切安慰他,告诉他‘我在你身边,你不要害怕’的时候,清衡的身影又突然闯进来,我便又不忍说了。”
“可不管如何,我心里疼。”
空气寂静一瞬,接着,满月轻软的声音。
“我似乎看不清自己的情感,我对阿琴心软,对清衡愧疚,归根结底,这颗心到底更偏向谁,的确显而易见。”
招摇说:“那就不看清了,这样糊涂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嘲风说:“这样糊涂着,总好过清醒的念。”
风天逸不说话,沉默着认同。
满月笑了笑,轻声说:“那边就这样糊涂着吧。”
晚将至,嘲风自里打开了窗子,望着远去的两道身影,一红一青。
嘲风喉结动了动,怔了一瞬,方缓缓抬起酒碗,仰头喝酒。
风天逸看着他说:“你,有心事。”
嘲风笑道:“有啊,很多很多,都是你不知道的。”
风天逸低首笑了笑,也不出口问,端起酒杯同他碰杯喝酒。
挚友之间,无需外语。
回到宫殿,葵儿迎面走来,见到满月,心中欢喜,眉眼弯弯,快步走,笑着唤:“姐姐!”
满月定了定神,弯起唇角,“葵儿。”
夜漫漫其修远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
满月靠坐窗前子,小脑袋躺在胳膊上,她抬目往上看,暖黄的满月被啃了一口,像一个大饼子。
那是何等好看的月亮,葵儿和昙儿一左一右抱着满月,把脑袋靠在满月的两肩,昙儿说:“姐姐,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满月眨眨眼睛,“看月亮。”
葵儿也往上瞧,笑着道:“像个让啃了一口的大饼子。”转头看着姐姐,“我今晚要和姐姐一起睡。”
昙儿急了,“我要和姐姐一起睡,葵儿明天再睡!”
“不要,”葵儿抱紧满月,“昙儿你昨日便和姐姐睡过了,该我了。”
昙儿“唉”了一声,满月笑着起身搂住两个鬼精灵,“今晚把被褥铺到暖榻上,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二人异口同声:“好!”起身去搬被褥了。
满月撑着下颌,暖亮亮的猫瞳溢满细碎的光影,在她的眼前,两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