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霄娘娘。”邓婵玉的声音更低了，“那是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手里有混元金斗，专拿神仙魂魄，比十绝阵厉害十倍。”
寸心摸了摸下巴：“那得赶紧破剩下的阵。等三霄来了，可就麻烦了。”
杨戬点头：“今夜我去探探剩下的阵，尤其是寒冰阵和瘟癀阵，听着就邪门。”
当晚，西岐大营的烛火亮到深夜。邓婵玉把剩下八个阵的底细一五一十讲了，连哪个阵的天君爱喝酒、哪个阵的旗幡有破绽，都没落下。
“寒冰阵的袁角，最宝贝他那只雪貂，那雪貂就养在阵眼旁边，只要伤了雪貂，他的阵就乱了。”
“瘟癀阵的吕岳，随身带着个药葫芦，里面全是瘟疫毒粉，得先毁了他的葫芦。”
姬发把这些记在帛书上，忽然抬头问：“闻仲知道三霄要来，为什么还等？”
“因为他不想杀我们。”寸心忽然开口，“他想等三霄来压阵，逼着我们议和，好把邓婵玉接回去。”她看向邓婵玉，“你义父对你，是真疼。”
邓婵玉的眼圈红了，没说话，只是把案上的枪握得更紧了。
另一边，商营的中军大帐里，闻仲正对着一盏孤灯发呆。案上放着一封刚收到的信，是三霄娘娘派人送来的，说三日后就到。
他捏着信纸，指节泛白。他何尝不知道三霄的混元金斗厉害？可他更清楚，再不破阵，纣王那边就要对邓婵玉下杀手了。他必须等，等一个能保婵玉周全的机会。
“太师。”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邓将军……托人送了样东西来。”
闻仲猛地抬头：“什么东西？”
亲兵递进来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一看，是块玉佩——正是当年他给邓婵玉雕的那块，上面的“仲”字被摩挲得发亮。玉佩下面压着张纸条，上面是邓婵玉的字迹：“义父，别等了。纣王不可保，西岐是明主。若有来生，我还做您的女儿。”
闻仲捏着玉佩，指腹划过那个“仲”字，忽然老泪纵横。他知道，这是女儿在劝他投降，可他是殷商的太师，食了一辈子殷商的俸禄，怎能临阵倒戈？
他把玉佩紧紧攥在手里，对着帐外喊：“传我令，明日卯时，摆剩下的八阵！”
这一次，他没说不许伤邓婵玉。或许在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真保不住，那就让她跟着明主，总比跟着他死在纣王手里强。
第二天一早，孟津南岸的阵地上，八个阵法的雾气比昨日更浓了。闻仲立马阵前，看着西岐阵里的邓婵玉，忽然扬声喊：“婵玉，最后问你一次，回不回来？”
邓婵玉勒住马，声音很轻，却传遍了整个战场：“义父，保重。”
闻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决绝：“动手！”
寒冰阵的寒气瞬间弥漫开来，瘟癀阵的黑雾开始翻滚，剩下的六个阵也同时催动，杀声震天。
寸心握紧双剑，冲身边的杨戬和哪吒笑了笑：“看来老狐狸是动真格的了。走，咱们再破一个！”
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西岐的大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像是在宣告这场硬仗，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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